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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昨天還好好的樣子。

該不會是因為自己看見他跟宮城有說有笑的樣子以致心中有氣,結果……造成的吧?確實,冷冷地要他自己回來的時候,一護的臉色是有點異常。

還是快點叫醫生來吧。正欲移開放在額頭上的手,卻忽然被伸手抓住了。“一護?”醒了嗎?

喃喃的囈語,“別走!”將手掌按在自己燙熱的臉上,“別丟下我一個人!”話語裡的悽苦讓人動容。

無奈地換了個姿勢坐在床沿,白哉抽出手機按下號碼,“喂,是我。嗯,你來一趟,在……”

端詳著因為接觸著與熱度相比之下顯得涼潤的手掌而感到舒適的青年,你夢見什麼了?這麼難過的聲音。你想叫住的人,是我嗎?

好黑,好悶,好熱,這一次,我回到了那個再也不想看見的更衣室,我看見我自己用胎兒的姿勢蜷縮在長椅上,白哉背對著我,把門關上了,只留下我一個人,被潮水般的黑暗所淹沒。

要窒息了,黑色的水,湧進鼻腔,湧進口裡,無法呼吸到一點空氣,誰來,救救我?白哉,別走啊,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啊……

忽然有一陣清涼,柔和地撫在額頭,好舒服,潮水翻湧著退了下去,拉住想要離開的清涼,啊,安心的感覺,這次包圍過來的黑暗不再可怕,反而象是最溫柔的撫慰,於是意識放鬆地往深處落下了去,陷入黑甜的夢鄉。

朦朧中似乎有人在身邊說話,來來去去的,但是沒關係,那讓自己安心的手掌還在,不用害怕。

看著猶如嬰兒一般依偎著自己的青年,白哉想起剛才過來的朽木傢俬人醫生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由黑線。沒辦法,天大地大,病人最大,無奈的搖著一護,“一護,醒來了,吃藥!”

沒反應。

繼續搖。

還是沒反應。筋……

那,我只好……

之十二·迷宮 下篇

白哉將藥片塞在一護嘴裡,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吻住那病中更顯嫣紅的小嘴,將清水哺了進去。

一護有點難受地被迫吞嚥著,沒完全嚥下去的水流順著下頜流了下來,打溼了頸子。

分幾次才喂完所有的藥,白哉卻有點捨不得離開那張溼熱柔軟的嘴唇了。口裡還留著點藥的苦味,那苦味卻愈發襯出了口腔本身的甜蜜,在熱度的作用下快要融化一般的柔軟,軟軟的小舌有點遲鈍地任由他勾引著交纏,汲取蜜津。

瞥見一護似乎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模樣,白哉驚覺自己有點忘我了,這才戀戀不捨地鬆開,撫摩著柔軟的髮絲,暗自後悔適才的沉溺。

恢復了順暢的呼吸,一護又安靜了下來,憨甜的睡容顯得安然而又無邪。

這樣的睡容,很少見呢。一開始就發現了,一護的睡眠很淺,總是不能安心似的蹙著眉心,一點點響動都可以把他驚醒。醒來後那茫然無措的眼光,就像一個迷路的孩子,無由地惹人心痛。

你常做噩夢嗎?你夢見了什麼呢?

其實,我輸了呢。

即使我將你囚在了身邊,讓你無法逃離,即使在我狠狠地將你所有的防護都打得粉碎之後,你對我的任何要求都默默順從,無聲忍耐,我仍覺得自己是輸了的那一個。

因為我在解開對你的疑惑之前,心就已經再次為你沉淪了。

一護,多可悲,我以為我恨你,一直恨,但是,那只是為了不忘記你,給自己找的藉口。

輕輕伸出手,用指尖凌虛描摹著一護臉頰的線條。

難得舒展開的眉,修長而細緻,顯得多麼平和,在空調的氣流中微微顫抖的金紅羽睫,是纖細精緻有如最細的畫筆所細心描繪,因為酣睡而飽滿紅潤的唇,微微地嘟著,彷彿塗了蜂蜜的花瓣,等待著一個喚醒的吻,漫著紅暈的頰,生命的色彩在細膩的肌膚下活潑潑地流動……

這麼的年輕,這麼的乾淨,這麼的無辜。

你……是我的一護嗎?

是我一直愛的那個一護嗎?

深夜,一護睜開了眼。

睡多久了?房間裡很暗,只有床頭的小燈幽幽地發出熒光,是夜晚了吧?

睡得好好,好久沒這麼睡過了。沒有了那種虛軟無力,似乎全身都輕盈了起來,有什麼積壓已久的東西被一掃而空的感覺。

“醒了?”低沉磁性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白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沒多久。”寬大的手掌落在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