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間變成強者,不是每個人拿起了槍都能成為一個老練的戰士,何況那些超能力者連自己都管理不好。當時他那麼穩操勝券,斷然否定Bennet“One of them; one of us”的建議,那是膽小鬼的畏懼,以為普通人在超能力者面前只能瑟瑟發抖,而他也向Bennet證明了,訓練有素和組織紀律比超能力更強大,如果不是因為腐朽的官僚制度和那些懦弱無能的政客在其中阻撓,他早已取得了這場戰爭的勝利。
Sylar是特別的。他曾考慮一旦利用Sylar抓到Martin後就殺了對方,畢竟他們的合作協議也僅限於Martin的案子上。什麼時候他轉變了看法?是在Sylar對他說出“你吸引了我”時那一瞬間的受寵若驚就已讓他的堅持產生了裂隙,還是在Martin家裡?他望著對方用大局在握的自信口吻評說著關於變形人的一切,他驚詫於對方的觀點與他的不謀
而合,以至於不可置信地猜測是否有某種破案超能,而那種能力又不湊巧地被Sylar奪取。
“我確實有那種超能力,但我不需要用到。”那時的Sylar姿態從容,帶著令人信服的力量。
如果那是探員的實踐考核,即使像他這樣苛刻的考官也必定給對方一個滿分,何況那是場實戰,不容許任何差錯。他知道擁有足夠強大的超能力的Sylar可以獨自捕獲Martin,並不一定需要他的配合,那是示好,向他展示即使沒有了超能力自己也可以成為一個可靠的搭檔。而他不得不承認,有時候順服的Sylar確實相當……可愛。
假如Sylar願意放棄超能力,為什麼他不能接受對方的改邪歸正?那只是個年輕人,年輕人會犯錯,會因為有了點能耐就不知天高地厚,那都是可以原諒的。他想起Bennet那副角質眼鏡後的嚴厲眼神,“等Sylar玩膩了這個遊戲,誰能全身而退?”事實就是,當Sylar選擇離開的時候,他全身而退了。
但不是因為他的早有準備,而是Sylar的手下留情。
那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反覆無常,容易被突如其來的野心衝昏頭腦。他在心裡為自己辯解著,他是對方最後的退路,因此當時對方才沒有痛下殺手,那個人知道,如果哪一天又被人滿世界追殺,至少他這裡還留給他一席之地。這就是Sylar想要的,獲取變形能力,討好他,都是為了這個目的。
“你不知道我想要什麼。”Sylar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危險,好像盯著獵物的殺手,而拿槍指著對方的自己正是在那森冷氣場下退縮畏懼的獵物。
那時他只當成對方被說破了心事後的逞強,但如果那是真的……
“似乎我找到了一件紀念品。”Sylar的聲音將他喚回當下。他回過頭,那人從櫃子裡翻出了一隻棕毛兔子,正愛不釋手地抱在懷裡撫摸著兔子柔軟的皮毛。
“那是你送我的。”他才不會說那天他下班回家看到桌上擺了只兔子標本的時候嚇得背後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為什麼我會送你一隻兔子?”對方愉快地舉起兔子,捏著那團軟毛的兩隻前爪擺弄著。
這問題把他問住了。關於Sylar他知道很多,自幼跟母親長大,上過社群大學,畢業後繼承了父親的鐘錶店,習慣戴黑框眼鏡但並沒有近視,身高有一米九三因此上一任女友即
使翹起一卷毛也才到他的脖子,已知具備的超能力有14種,最喜愛的能力是意念移物……但是具體到個人特徵上,那個人喜不喜歡小動物?平時偏愛什麼口味的食物?有沒有專用的護髮素牌子?什麼場所對那人而言是特別有意義的?這些,他一無所知。
他真的瞭解過Sylar嗎?
“我去廁所。”咕噥了一句,他鑽進衛生間,鎖上了門,然後才想起自己沒有必要向對方彙報這種事。
冷水對於頭腦清醒很有幫助,拿毛巾擦乾淨臉,他突然想起在大廳四處倒騰的那小子似乎在刮鬍這事兒上比較犯懶,之前他三令五申在辦公室工作必須儀表整潔才讓對方稍稍勤快一點。那人來過自己家中,卻沒有發現自己有全套的潔面工具,刀片一直用的固定的牌子,本身就說明對方在這方面比較疏忽。一個值得扣分的地方,他想,但那不是首要問題,這可是他的家,他是制定規則的人。
Sylar的相貌比較歐洲,意思就是,面部毛髮生長特別旺盛。好的方面是,那人擁有著濃密得讓人嫉妒的烏黑短髮,眉形優美,長而英挺,有種適合勾引少女的憂鬱氣質,壞的方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