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承受黑魔法一點點在手臂上灼燒出複雜影象的痛苦時,黑髮的美麗少女自始至終沒有發出一聲慘叫,只是用那雙灼灼發亮的黑色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他。雖然標記的痛苦讓她的兩鬢滲了細細的汗,但她只是無聲地翕動的嘴唇,從她的口型中不難判斷她呼喚的那個詞是“主人”。
在標記結束的那一瞬間,黑髮的少女顫抖地發出了一聲似呻吟又似享受的哭泣般的嘆息。她俯□去吻他的袍腳,一邊低聲喃喃地說:“Lord,我是您的了,我終於是您的了……”
我是您的了……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一句其他食死徒也會時常拿來表白的話,卻因為聲音中的狂喜和悸動透露出了不同的意味。湯姆盯著那雙漆黑髮亮的眼睛,他明白貝拉的另一重含義是什麼。難得地,他的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幾分,他頭一次感覺到,居然簡單的一個標記的動作,也能帶給他前所未有的快感。
他沒有給貝拉什麼明確的回應,只是阻止了黑髮少女親吻他袍腳的動作,那一瞬間他甚至對這種行為產生了由衷的厭倦。伸手挽起了那個身材嫋娜的少女,他以對一個黑魔王而言絕對算得上和藹的聲音對她說:“去吧,坐在那裡。”
“感謝你,我的主人!”貝拉激動得嘴唇顫抖著坐到了他們這一級年輕一輩食死徒的上首。沒人質疑這一安排,鑑於布萊克家族是此時巫師界最興盛的家族。但無論是湯姆還是貝拉,心下都很清楚,這絕對不是一時心血來潮的決定。
只是一個動作上的不同待遇,就讓女孩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鼓舞。貝拉沒有辜負他的青眼,她以絕對的實力、令人髮指的狠戾和布萊克家族女性特有的瘋狂證明了他對黑魔王的忠誠和對泥巴種的痛恨。
每次集會,湯姆多少都會為某些純血貴族犯下的種種可笑的低階錯誤發上好一通火——某些除了出身便一無是處的所謂貴族總是能讓他對“無能”二字的認識達到一個新的高度。在這時,貝拉乾淨利落的彙報和漂亮的戰績總是他最好的撫慰劑。在內心深處,他曾不止一次地發出由衷的讚歎:這才是配得上“貴族”二字的人才!
此前,黑魔王從不曾為女色所動,然而不知何時,他的目光開始追隨那道黑色的倩影,開始期待那雙耀眼的黑眼睛再次急切地盯住自己,驕傲挺起的胸脯像鴿子一樣不安分地躍動著,豐滿的唇顫抖著帶給他令他心曠神怡的好訊息,甚至不自覺地,想知道,那兩瓣令無數男人幻想過的性感的嘴唇,在作另外一些事情時,會是怎樣一番情景……
他有過這樣的機會。甚至,差一點點,這個場景就變成了現實。
那是他標記了貝拉之後的第三年,盧修斯?馬爾福和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也離開了霍格沃茨,跪到了他的腳前。在獲得了他的標記之後,眾人開始了舞會中的旋轉和狂歡。羅道夫斯在兩曲華爾茲之後,挽著自己美豔的未婚妻,託著一杯香檳滿面堆笑地走向了剛剛臣服的主人,邀請他參加一個星期後在萊斯特蘭奇莊園舉行的婚禮。
望著眼前被視為金童玉女的完美組合,湯姆卻沒來由地一陣煩躁:條件反射地想拒絕,但看著那雙期待的眼睛,他冷靜了幾秒,理智又告訴他自己沒有拒絕的理由。於是,他淡淡地點了下頭,露出一個帶點不經意的敷衍的笑:“我會到場。”
羅道夫斯的胸膛立刻高高地挺了起來,一臉受寵若驚的狂喜,在一眾貴族或羨慕或嫉妒的眼神中俯□吻了湯姆的長袍,一再感謝後便回到了食死徒眾中去享受他們的恭維了。
而湯姆則只是略坐了坐便起身回到了早已預備妥當的休息室中,坐在深深的皮質沙發中,把玩著擺在床頭小桌上作為裝飾的赫奇帕奇金盃,思索起自己煩躁的來源:在聽到那個邀請的瞬間他甚至起了甩出一個阿瓦達索命的念頭,這不正常,不該這樣,沒有理由這樣,為什麼……
休息室的大門被輕輕推開,他抬起眼,看到了自己煩惱的來源:“貝拉啊……”皺了皺眉,他把金盃放回原處直起了身子,揮揮手製止了她親吻自己袍腳的動作:“我說過,你不需要這樣。”他隨手一揮將一盞落地燈變成成一隻靠背椅,向貝拉抬了抬腳尖,“坐下。”他探究地盯著那雙似乎裝了滿腹心事的黑色眼睛——越發成熟的美豔黑玫瑰已經不再適用“少女”這個詞了,“有什麼事嗎?”
他沒料到自己一個問題出口,貝拉居然立刻跪倒在他的面前:“我的主人……”
湯姆怔住,貝拉的狂熱、瘋顛、大笑、狠戾……他都無比熟悉,但是,雙眼溼潤的貝拉,像個女孩子一樣仰起雪白纖細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