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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在想一個值得被珍惜的男孩。」灰藍色的眼珠輕輕溜了半圈,盧修斯嘆息般地低語,「你該被好好對待。」考量對方的想法,他把珍惜兩個字替換成了對待。

西弗勒斯怔了半晌,轉開臉說:「我以為你在為蜘蛛尾巷的街道與房屋感到驚奇──它們是如此髒亂與陳舊,希望這一切並未使你受到驚嚇。」

「這一切全部發自內心,親愛的西弗。」盧修斯巧妙地歪曲了下,讓稍早的感嘆導向另一個方向,那是他認為現在的西弗勒斯願意接受的。

西弗勒斯輕嗤了聲,微微紅了臉,「多麼真心的話語……盧修斯。」

「你知道我向來如此。」假裝沒聽出話語中的諷刺,盧修斯流利地吟起詠歎調。

「而你剛才說的那些──對於麻瓜來說,它們確實再糟糕不過,但是,對巫師來說並則不然,只需要幾個小咒語,你就能依你所想讓這些東西煥然一新。」他不屑地笑了幾聲,為了易於愚弄的魔法部官員,「而你知道怎麼不勞煩魔法部的官員前來關切。」

「啊。」想起冬天不再溼冷沉重如泥的棉被與更加堅固的屋頂,西弗勒斯勾了下唇角。

從巷口到斯內普家只花不到五分鐘,這一小段路西弗勒斯難得走得如此輕快,盧修斯的話被他擺在心中細細咀嚼,溫暖了心房。該好好被對待……西弗勒斯望向一碧如洗的天空,那是自己未曾想過的問題,而被重視的感覺,無疑讓人感到喜悅。

他在離屋子尚有五步遠的距離停下腳步,示意盧修斯放下行李箱,由此畫下界線。西弗勒斯從來不樂意與任何人分享家裡的那些可厭的糟心事,就算知道對方大致對自己的情況有所瞭解,他依然不願意談論。

傾訴多半是為了傾倒積壓在心底的情緒,但他不認為自己需要這麼做,他已然習慣這一切,多數時候總能冷靜地看待。他不需要別人同情或打抱不平,這些一點兒用處也沒有。

只要盧修斯像現在這樣,如他所言,那就夠了,西弗勒斯想道。

「已經到了。」這次他堅定地伸出手握住行李箱的提把。

「多可惜,美好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盧修斯嘆息了聲。

下一秒,他握住行李箱的手往後一徹,西弗勒斯在重心不穩下朝前踉蹌了一步,恰好踩在盧修斯雙腳腳腳尖前一寸的地方。就著兩手向下提著行李的姿勢,盧修斯彎下腰給了西弗勒斯輕如羽毛的親吻,才鬆開手讓行李箱轉到對方手中。

「下禮拜見,西弗。」盧修斯微笑著說,灰藍的眸子飽含溫暖的笑意。

「下禮拜見。」蠕動了下嘴唇,西弗勒斯不太自在地乾著嗓音回答,手中的行李箱之所以沒能掉落到地上,全賴於手指下意識地收緊。

這沒什麼,他想,不過是兩張嘴唇碰在一起不到一秒,而自己由於太過突然而感到意外罷了。雖說如此,在緊閉的嘴唇後頭,他的牙齒卻死死壓抵住不安份的舌頭,阻止它趁著嘴唇往內抿起的時候探出頭來。

「如果不用忙著參加那些貴族舞會的話,或許你能幫忙把我需要的書先找出來。」過了一會兒,西弗勒斯用力將嘴角往左上扯拉了下,試著表現出自己的平靜。

「當然,我會這麼做,到時你也能自由地在馬爾福莊園翻找需要的書籍。」沒錯過對方臉上微妙的表情轉換,盧修斯眯起的雙眼中滿是包容與趣味,他朝西弗勒斯挑了下眉毛,「所謂舞會的目的之一已然不存在了不是嗎?或許下禮拜你願意讓我前來帶你到馬爾福莊園。」

「為什麼?」西弗勒斯問道。

「我父親也許想看看你。」翹起唇角,盧修斯放輕聲音,「我已經和他說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啊。」微微瞠大眼,西弗勒斯感到有些驚訝,同時又為此感到高興,盧修斯的舉動向自己宣誓認真看待這項約定,並希望以此獲得父親的認可。

「那麼,等你抵達蜘蛛尾巷後,再用胸針告訴我。」西弗勒斯緩慢而慎重地點頭,抬手指了下左胸上的蛇形胸針,「我會自己出來找你。」他加重語氣強調。

「我會銘記在心。」盧修斯揚高語尾,模仿著西弗勒斯的慎重其事。

抿抿唇,西弗勒斯抬眼注視了盧修斯幾秒後,腳跟開始往後挪動。

「再見。」他側過身說。

「再見,親愛的西弗,希望你能有個美好的假期。」盧修斯溫聲答道。

西弗勒斯看了他一眼,在轉過頭後,與身後的盧修斯同時微笑起來。

如同鄧不利多所說──難得一見的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