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擁有更多。
「我們是朋友。」他平淡地回答,耳畔響起了盧修斯帶點慵懶,自稱為老朋友的長調。
「像是羅德與……傑森一樣?你剛才沉默了很久,西弗勒斯。」卡佩提到傑森的名字時,毫不掩飾地帶上嫌惡。
西弗勒斯再次沉入自己的思緒內,但並非如卡佩現下所竊喜的,為了剛才的回答感到不自信與黯然。腦袋飛快運轉下,西弗勒斯按住桌案的手顫抖了下,兩相比較下所得到的答案明顯是否定的,盧修斯在他心中與其他不一樣。
他又想起了那天的擁抱,在冰天雪地下,那其實並不夠溫暖,當被盧修斯展開臂膀摟住時,他的面頰在貼上對方的銀質胸針,刺骨的冰寒卻自動被大腦排擠到最外頭,僅留下伴隨蒼蘭香蔓延的溫暖。
「不一樣,他很特別。」最後,西弗勒斯帶點茫然的這麼說。
盧修斯對自己來說是個特別的存在,但他還無法說清楚到底哪裡特別,他知道對方與母親一樣重要,卻是不同意義。
「西弗?」
擔憂的低喚驚醒了不自覺發起呆的西弗勒斯,他抬頭對上那雙灰藍的眼睛,一時無語。
「要用點兒蝴蝶酥嗎?它們烘烤得十分香甜。」見西弗勒斯回過神,盧修斯溫聲說道,等到男孩默默拿起餅乾放進嘴裡,他用輕快的語氣問,「有什麼事讓你無法專心地與我共同享用下午茶?」
從心形蝴蝶酥的中央咬斷,西弗勒斯捏住另一半蝴蝶酥的手指有些發白,他看著坐在對面的貴族,盧修斯穿著一身優雅得體的華麗衣飾,柔軟的鉑金色長髮披散在肩頭,那張白皙臉蛋俊美得惹來無數男女愛慕,他腦中浮現之前照料雙手受傷的盧修斯看見的光景,那人全身的肌膚白皙細膩得體現貴族的養尊處優。
瞬間,西弗勒斯感到自己坐在對方面前是如此的違和。看看他現在會是什麼模樣?油膩膩的頭髮丶不健康蒼白的臉色與沾滿魔藥怪味的黑色長袍?
「西弗。」對方臉上時青時白的難看神色讓盧修斯皺起眉頭,他越過桌子伸手握住西弗勒斯的手腕,輕輕將那片被捏碎的蝴蝶酥撥到空盤子中。
西弗勒斯怔怔地注視盧修斯掏出手帕擦去手指頭上的碎屑與油膩,接著,他有些用力地收回手。
「我沒事,盧修斯。」西弗勒斯剛喝過茶的嗓音依然乾澀。
「現在,你可以坐回你的位子了。」扯了下嘴角,他感到有些窒息,突如其來自卑如洶湧的浪潮般襲捲而來,唯一讓他緊緊抓住的扶木是同樣共存的驕傲。
原來這就是答案,他喜歡上了盧修斯,一如在魁地奇賽酒後出格的蔓塔丶嬌弱的葛蕾特,以及其他人。西弗勒斯握緊縮回袖子內的手指,抿緊嘴唇。
「好吧。」盧修斯微笑了下,眼睛輕輕掃過西弗勒斯收回的手,「要再來點茶嗎?西弗。」
「不!」西弗勒斯冷聲拒絕,當看見盧修斯愣住的表情時,他才醒悟過來自己剛才的回話有多麼暴躁。
「……讓我一個人冷靜一下,盧修斯。」看著盧修斯依舊得體的微笑,他乾巴巴說道。
一如西弗勒斯所想,盧修斯僅僅沉默了幾秒,便推開椅子站起身。
「如果你願意,晚上時,我們能談談。」離開前,盧修斯將手輕輕按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這麼說。
喉頭一陣發緊,西弗勒斯緩緩頷首,他沒發現自己全身顫抖,而盧修斯的手掌在抬起後,在空中懸了好一會兒才收回。
第五十二章夜談
午夜,天空飄起細雪。
寬敞的寢室只剩下壁爐盡忠職守,溫暖的火焰以一種與吞噬柴木相反的優雅扭腰舞動。微弱的火光足以映亮一小區塊,擺放了杏仁奶油餅乾的茶几與沙發幸運地恰好佔據了那一角,其餘的光線往窗戶斜拉,映出一隻蒼白的手背與繃緊的下顎,光亮以外的部份則融入那片向外蔓延的黑暗。
盧修斯獨自站立在窗前,靜靜凝視窗外千篇一律的雪景,縱使春神的腳步已悄悄走近英國,霍格華茲仍然尚未遠離冬神的眷顧,太晚亮起與過早暗下的天空總讓人無端感到憂鬱。
今晚是等不到任何人來敲響那扇冰冷的門板。臉上顯出幾分悵然,盧修斯如此想到,當晚餐時在餐桌上沒看見西弗勒斯的身影時,他便有了預感,但是仍然帶點期盼地拿了一小碟可口的餅乾回到房間。
自離開大廳後,他便無法剋制地猜測著西弗勒斯的想法,揣測對方的態度,並且想起對方在過去唯一喜歡過的物件──莉莉·伊萬斯,但這除了擾亂思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