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開口:「你怎麼看待身份與地位這件事?」
「讓我想想該怎麼回答你……喔!讓我們再談談我那位今天生日的老友吧!一開始認識時,我認為他是世界上最聰明丶優秀的巫師。」鄧不利多呵呵笑了兩聲,回想起過去,「而我在當時可再普通不過了,沒有現在的這些身份丶地位,啊──我挺在意這件事,花了好多時間鑽研魔法,最後,變成現在這樣,這可是我從未料到的結果。」他攤開雙手。
「如果到了我這把年紀,你就會知道那些算不上太大的問題,西弗勒斯,你仍然年輕,未來擁有無限的可能,沒有人知道最後你會走到哪個高度──當然,我從來相信霍格華茲的學生各自擁有自己獨一無二的道路。」
「就算是資質平庸的孩子,」想起什麼,鄧不利多停頓了下,「很少人知道我的妹妹是名啞炮,這讓她童年過得不甚開心,直到現在巫師界對於啞炮仍然不甚友善。」
「然而,比起歷史上任何一位偉大的巫師,我從妹妹身上學習到更多的東西──最重要的不是別人怎麼看待你,而是你決定怎麼對待自己,決定自己的人生。」他的聲音飽含溫情,溫柔和緩,「她過得很幸福,前幾天最小的孫子出生了。」
「恭喜……恭喜。」西弗勒斯低聲重覆喃唸了一次,唇角輕輕翹起,雖然仍然有些迷惘,但他從鄧不利多的話語中抓住了方向。
最重要的不是別人怎麼看待你,而是你決定怎麼對待自己,決定自己的人生,他在心中默唸。
「看來你得到答案了。」鄧不利多微微笑著,欣慰地點了點頭,然後他看了眼時間,「啊……已經凌晨五點了,我想你該回到房間休息,我也該出發去幫老朋友慶生了,幸好明天是星期天,所有的人都能好好休息。」他朝西弗勒斯眨了眨眼。
「謝謝您,鄧不利多校長。」西弗勒斯站起身,誠心說道。
「去吧,走左手邊那條路,能讓你順利回到地窖。」鄧不利多陪著西弗勒斯走到門邊,指出捷徑。
最後,他輕拍了下西弗勒斯的肩膀,「你已經知道了開門的口令,我會在辦公室多準備些點心,記得──試著想簡單一些。」
「我會的。」西弗勒斯抿了抿唇,轉身離開。
第一道陽光在他彎過廊道準備踏上臺階時從小窗格射入,他停下腳步,踮起腳尖將臉湊近,透過正方型的窗格遠眺遠方的日出,冬天的太陽隔外溫暖得讓人眷戀。當陽光映著雪亮晃了雙眼時,西弗勒斯閉上眼睛,靜靜感受著陽光輕柔的撫觸,微笑起來。
第五十三章答案
抬手揭下帽子,西弗勒斯以著與幾個小時前截然不同的輕快步伐走進地窖,交誼廳空曠無人,正中央的壁爐已燃起了火焰,驅散了溼冷。朝向寢室的腳步一頓,他挑了壁爐旁的沙發坐下,仰頭望向懸掛的水晶燈與滿牆的銀綠色掛布與蛇形飾品,冰冷而驕傲。
「你在看什麼,西弗?」盧修斯悄然無聲地走到他身後,跟著抬起頭上望,「這盞吊燈可真漂亮極了,瞧瞧他們──多熱情的招呼。」吊燈架上的蛇形雕飾閃閃發亮,小巧的頭顱整齊向下無聲嘶叫。
「榮光煥發,盧修斯。」西弗勒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收回目光,往後看了一眼,盧修斯臉上隱隱泛著一絲疲倦,顯然昨晚的睡眠品質不佳,一想原因,他悄悄握了下拳頭,平撫再次失控的心跳。
「啊……」微微昂了昂頭,盧修斯悄然瞥過自己映上旁邊銀飾的倒影,看起來如剛踏出房門前神采奕奕,但也僅止於表面,他笑了下,「你看起倒不錯,西弗勒斯。」
他若有所指說道,緩緩向前走到西弗勒斯身旁,手指輕滑過對方的肩膀,微帶溼氣,頭向右傾,目光掃過仍然披在身上的斗篷與一如昨日的長袍。作為一位級長,他已然可以宣佈自己逮住了違反校規夜遊的傢伙,而可能徹夜未眠的人卻一派輕鬆愉快,不顯疲態,盧修斯感到有些不平衡,尤其對方更造成自己整晚反覆難眠。
「是。」西弗勒斯迎上盧修斯的視線,坦然地回答。
「或許你能和我說說?」仔細端詳了下西弗勒斯的表情,盧修斯才坐到他身邊,以著漫不經心的語調詢問。
「我遇見了鄧不利多校長,與他小聊了一下。」西弗勒斯動手解開釦子,把斗篷摺好掛在沙發扶手上,扯過長袍下襬,空出位置讓盧修斯落坐。
鄧不利多?眉毛高高一挑,盧修斯暗暗不屑地撇了下唇,「真是令人意外……我以為霍格華茲校長已經離開學生時代久遠了,沒想到葛萊芬多的習慣依舊保持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