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松落了,納西莎,聽說妳剛學會了漂亮的打法?」盧修斯站到納西莎面前,淡淡地開口,「也許妳不介意幫個忙?」
「訊息真靈敏,我很樂意!」納西莎抿嘴笑了下。
她伸出手拉住圍巾兩端,盧修斯微微蹲下身好讓她把圍巾繞過脖子,環了兩圈足夠保暖後,納西莎把末端在正前方交叉拉出,這種打法讓盧修斯多了幾分率性的瀟灑。
「謝謝妳,納西莎。」盧修斯微笑著致謝。
「不客氣。」納西莎朝他眨了眨眼睛。
不少暗戀盧修斯的女孩對納西莎投來嫉妒的目光,站在後頭近距離目睹一切的布拉斯坦,只是疑惑地摸著下巴,如果說他之前認為納西莎與盧修斯能發展出什麼,現在卻覺得再沒了可能。
他悄悄看向盧修斯,鉑金貴族面帶微笑,從容優雅地與納西莎交談,一條關係的界線卻頭一次自倆人之間劃拉而出。
第四十六章竊取
以「給我一個研究神奇魔藥的房間」為鑰匙的有求必應室,寬大的木桌架上各種材質的坩鍋,稀奇古怪的魔藥材堆放在角落的玻璃櫃,另一張空出的桌子則零亂地散滿羽毛與人魚鱗等材料。
正前方懸掛上一張長黑板,黑板右側是華麗花體字的法蘭斯聖潔詩句,左側則密密麻麻全是各式的熬煮辦法,不少式子被畫上了大大的紅叉,或者是黃色的問號。
「我們必須重新解釋一遍詩句。」西弗勒斯熄滅了坩鍋下的火焰,面無表情地掃了眼鍋中的失敗品,「如果萬幸你手中有其他資料的話,最好別把它藏在肚子,你可沒有足夠的胃能夠消化它們。」他看向卡佩。
「你已經得到所有的資料。」卡佩攤開雙手,在被懷疑的情況下,語氣仍然保持一貫的愉快與優雅,「西弗勒斯,我遠比你更希望找出正確的答案,這可能──看它的內容,這可能是劑足以使亡靈復甦的魔藥。」
西弗勒斯聽了,不置可否地冷笑了下,他與卡佩的「討論」根本不具實質意義,對方無時不刻拿捏著透露的訊息與思維,惟恐多說一句不該提到的。
他緩步走到寫滿詩句的黑板前面。
「首先──啊,親愛的人啊!這句重覆了兩次,很可能純粹是無意義的詩句。」他以著疾快的語速草草念過應當飽腹情感的第一個句子,乾巴巴地繼續說:「第二句:我聽見烏鴉的悲泣,他們送走了你,關鍵字是烏鴉,羽毛丶血液或是唾液我們都嘗試過。」
「第三句:塞任失去歌聲,為你流下人魚的淚,人魚最早被希臘人稱之為塞任,毫無疑問會是人魚的眼淚,這也是平常的魔藥材。」卡佩緊跟在後頭回答,他以著與西弗勒斯截然相反的語氣,抑揚頓挫朗誦詩句,「第四句我們一直未能順利解答的──當溼潤的泥土被捧起,我看見生命在陽光下發光。」
「泥土丶嫩芽丶蚯蚓與狐媚子卵,這是曾被放進坩鍋內的材料。」西弗勒斯看著被重點畫出的第四句,思維停頓了下,才再往下一句看去,「第五句與第一句相同,第六句:天使的羽毛旋轉飄落,時間重新像右繞行,天使或許暗指天堂鳥,植物與動物都有可能,向右繞行暗指順時鐘攪拌。」
「最後一句:當海水退去陸地升起,新生已隨之誕生,」卡佩提高語調念出句子,然後他側過頭再次攤手,「這句同樣令人不解,這應該只是單純指出魔藥的功效。」
「烏鴉丶人魚丶生命丶天使。」喃喃念出共同推斷出最有可能的材料,西弗勒斯走到材料桌上,拿起對應的魔藥材重新排列,他習慣用雙手摸過每一項材料進行思考。
「烏鴉具有預言的指引,人魚淚暗含詛咒,天使表示祝福,而生命───」沉吟了聲,他的手指輕輕捏過盆栽中的嫩芽,「如果你的推論是對的,那也許會是一項珍貴稀有,能夠賦予生命的藥材。」
「或許無需懷疑?」卡佩笑了笑,輕輕撥弄了下褐色的波浪捲髮,「也許這就是關鍵,我們沒有找到足以代表生命的東西,之前嘗試的材料並不正確。」
「不,現在還不能判斷之前的推理也是正確的。」西弗勒斯搖搖頭,飛快翻過自己的實驗紀錄,「目前都是在放入第六句的天堂鳥材料時失敗,也有可能是這部份的問題。」
倆人陷入一陣沉默,反覆的失敗與毫無方向的推理讓他們只能對著一桌的失敗品發呆,西弗勒斯心底更痛恨起這種含糊不清的詩句來。
縱使並不認為卡佩的結論完全正確,他仍然下意識地盯著翠綠的嫩芽,腦袋思索著會是什麼樣的植物或材料代表了生命,在現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