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盧修斯換下球衣後,得體地與將回到地窖慶祝勝利的隊友告別,他走向在走廊上等候的阿布拉薩斯,「真高興見到您,父親。」
阿布拉薩斯看看開始抽高身子的兒子,伸手手輕輕搭住他的肩膀時,很明顯體會到手掌落點的提高,稚氣的臉龐也逐漸拉長深刻起來,「我也很高興能看你,我的兒子,你表現得好極了,希望你仍然記得老父親給你的忠告。還有一位男孩也很想見你,你告訴過他今天要上場比賽了?」
聽見阿布拉薩斯微微壓低的叮嚀,盧修斯得意地仰起頭迎上他父親審視的目光,他很清楚今天的惡作劇沒有人會發現是他做的,任何的痕跡都被抹得一乾二淨,馬爾福家向來高調登場,但也懂得適時地保持低調。
「是的,前幾天我寫信告訴了西弗,希望他沒認為魁地奇是無聊的遊戲,他以前不太喜歡魁地奇這種粗暴的像是巨怪在打架的活動,不過如果斯萊哲林能夠獲勝,西弗絕對會感到高興。」藍灰的眸子愉快地眯起,他記得老友對魁地奇的觀感不怎麼好,不過這源自於對方本身的性格,還有後來的劫盜者四人組對西弗勒斯帶來的陰影。
「我看得出西弗勒斯很好奇,盧修斯,他聽見你抓住金色飛賊一定會感到高興。」阿布拉薩斯肯定地回答,在來到霍格華茲前,他特別到蜘蛛尾巷關心了下兒子的朋友,那男孩仰著小臉,雖然嘴角抿得平直,但黑色的雙眼亮晶晶的,雙頰也因為情緒的激動染上粉紅,「西弗勒斯讓我轉告你,記得告訴他比賽的結果。」
「當然,我還打算明天到霍格莫德時,到蜂蜜公爵買些糖果一起寄去。」盧修斯想男孩應該喜歡甜滋滋的糖果與香酥的餅乾,每次收到自己帶去的甜點,都會以著再珍惜不過的表情慢慢送進嘴裡,好似得到了莫大的幸運。
「父親,也許您有時間再到蜘蛛尾巷一趟?」他拿出走出公共休息室前,納西莎拿給他的小袋子,淡銀色的束口袋內裝滿一顆顆五顏六色的馬卡龍,「布萊克小姐的手藝,味道絕對迷人。」
接過馬卡龍,阿布拉薩斯拿在手裡看了會兒,朝他兒子揚起眉毛,「這是我的兒媳的手藝?」藍灰色的眼裡滿是促狹。
「喔,父親,您知道的。」被打趣的盧修斯無奈地扯動嘴角。
他敬愛的父親早在入學不久就隱諱地寫了封信,詢問是否需要與布萊克家探詢是否有訂婚的意願,有了這層默契,兩家未來的關係會愈加密切。然而,盧修斯並不希望在結果落定前先做下決定,他能夠感覺到現在的納西莎與自己的關係與過去並不相同,自己也沒把握倆人是否會和以前一樣。
更正確來說,改變的不是納西莎,而是盧修司本身。
「她送了每個球員馬卡龍。」盧修斯優雅地輕吐了口氣,平靜地看向他父親,他不是特別的那一位。
「自信些,我的兒子。」聽出輕輕上揚的語調裡隱藏的埋怨,阿布拉薩斯握住盧修斯的肩膀,舉起蛇杖將兒子有些向下的下巴抬起,「謹記你的驕傲。」
「無論我未來的兒媳落在哪個家族,我都希望你開心,孩子。」阿布拉薩斯悠悠地道。馬爾福總是重視家人,並尊重他們的每個決定,在不危及家族的界線裡,他不吝於給予自己兒子主導權與自由。
「我也希望你開心,父親?」盧修斯不甘示弱,意有所指地回應,他的父親可已經獨身了許久,而圍繞在周遭試圖成為馬爾福夫人的女士們從未減少。
停住腳步,阿布拉薩斯微微一笑,自外袍口袋掏出一隻金色的圓形掛墜,戴著手套的手指輕輕扭開側邊扣鎖。
『喔───親愛的盧修斯,我的小甜心,你飛得好極了,和你父親當年一樣完美。』掛墜裡的貴婦人畫像,優雅地將白皙的雙臂擺在胸前,薔薇紅的雙唇與淺藍色的眼睛彎出愉快的圓弧,閃著銀光的淡棕色波浪長卷發隨著她的動作在頸項邊輕輕晃動,慵懶迷人。
「母親。」他挺直背脊,尊敬無比地向畫像打招呼,一邊微笑凝聽母親向來熱情如火的招呼與甜蜜呼換,一邊帶點祈求地用眼角餘光瞄向父親。
喔,梅林!他敬愛生下他的母親,但他無法招架的也是母親對他的熱情!也許是馬爾福夫人生下盧修斯不久即過世的關係,她的畫像總是無法準確判定兒子的年齡,總以著過度溫柔的語氣與哄孩子的口吻與他對話,連過去盧修斯八十來歲時,這位母親依舊會稱呼她的兒子為小甜心,除非盧修斯與德拉科或斯科皮共同站立在她面前,她才能看懂盧修斯的年齡,擺出溫柔矜持的態度。
舉著掛墜的阿布拉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