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要怎樣把他們拉入同一戰線,他需要提前想好了對策。
韓伶拈著鬍鬚道:“沈浪,快活城的寶藏即使不該留給快活城的人,至少也該還給武林同道,你還是交出來的好。”
自快活王隱入關外,“酒使”韓伶便跟隨左右,一晃就是多年。江湖人都道快活王果真當世梟雄,竟能讓向來清高不可方物的“酒中仙”甘為人下。但韓伶韜光養晦經營多年,卻也無法真正取得快活王的信任,雁門關一役聚攏來的各大門派鎮派之寶他竟連個邊角都不曾見過。
沈浪笑道:“果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過沈某既然已經為各位所擒,為求得一命,自當放棄無關緊要的身外之物。各位確定要我現在就說麼?”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在場百餘名丐幫弟子也許打架不行,散播訊息卻是高手。齊韓二人又豈會讓他們聽了去?
是以他閉口不言,他二人也不好再問。
高小蟲嘻嘻一笑,放開朱七七,欺身上前道:“你我本無仇,若不是時勢所迫,真想交你這個朋友。你放心,答應過的你話,作數。”
其實他本就心向朱七七,即使沈浪不要求,他也會盡力保她周全。但他為人精明,既然是順水推舟做個人情,當然也不肯錯過。
他雖說的誠懇,下手卻毫不留情,立時又點了沈浪七處大穴,這才吩咐門下弟子送他去仁義莊。
押送沈浪的小乞丐眼熟的很,沈浪盯了半晌才想起來,笑道:“飛毛腿閣下?”
小乞丐笑道:“沈大俠竟然記得我?”原來這小乞丐便是在沙依巴克小鎮的時候,引開熊貓兒,後被王憐花摔了個七葷八素的那一個。
沈浪道:“閣下小小年紀便身懷絕頂輕功,如此人物,怎會不記得?”
小乞丐受寵若驚道:“我叫百里足。能得沈浪誇獎,我這輩子也算值了。”他知道自己輕功雖好,也只能勉強跟上沈浪的速度,穿個小鎮而已,幾乎要把命喘沒了。
百里足對於沈浪的淡然很是詫異。
他竟然彬彬有禮地問轎伕,說轎子裡是不是備有墊子?還說他卸了內力又被封了大穴,渾身痠軟的緊。
沈浪正好抬頭,看他一臉詫異,笑道:“難得坐轎,自然要坐得舒服。”
仁義莊門下也算是行動高效,僅一日功夫,偌大的院子裡,已幾乎看不到大火肆虐的痕跡。斷壁殘垣被撤走不說,就連燒焦的樹,也已經被伐斷拖走,只餘下矮胖的樹樁,白生生地杵著。
行至當日起火的屋子前,轎子被放下來。沈浪這才看到,被清理乾淨的地面上,密室的入口不再隱蔽。
難怪當日王憐花找不到,原來這密室入口,卻是光明正大一排漆紅的鐵柵欄。
就像很多人家藏酒的地窖口。因為太明顯,反而被忽略。
大隱隱於市,卻不知仁義莊哪位主人竟有此智慧。
地道幽黑狹長。走過一段,前方豁然開朗。
竟是一間間林立的牢房。
李長青、連雲天、冷家兄弟,還有錢公泰,果然都在這裡。
卻沒有熊貓兒。
地牢安靜的呼吸可聞,只有外間守衛來來回回走路的聲音。
沈浪耐心等待,直到腳步聲漸弱,說話聲漸起。
這些守衛也不過是找份差事養家餬口,能應付的活兒便應付過去,有人來的時候假裝巡視一番,人走了,便湊成一堆喝喝酒扯扯閒話,樂得自在。真有氣節的,在齊智把其餘兩位莊主和冷家兄弟關起來的時候拼死護主,早就被殺了。
百里足怎麼也想不明白,沈浪是怎麼出的手。
前一刻他還被他扶著,渾身無力像個生了病的白面書生。
後一刻他竟施施然站在自己面前,笑著說:“對不起了,百里足。”
更詭異的是,他發現自己不能動了。形同鬼魅,說的就是這樣的功夫麼?
沈浪將兩人的衣服換過,自懷裡取出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依王憐花教的方法貼到百里足臉上。
這是之前軟磨硬泡跟王憐花要來的,說是以備不時之需。
沈浪總歸是不喜歡動不動就拿刀劍拿拳腳說話。
薄薄的麵皮貼過,沈浪笑道:“嗯,乍一看,還真有幾分想象。”
百里足道:“高長老看不到我,會找的。”
沈浪道:“多謝提醒。”說罷手一抬便點了他啞穴。
王憐花難得一大早便起了床,推門出來的時候看到時銘正在門口來回踱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