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無藥可解。
晚風習習,石桌上擺著精緻的糕餅。
王憐花拈起一塊放進嘴裡,糕餅入口即化,只餘滿嘴清香。
他吃得開心,竟忘了那石凳冰涼涼硬邦邦,一屁股坐下,便又立馬彈起來。
羞恥之處還是火燒火燎一般,手裡的糕餅被捏的扁扁的,滑滑膩膩粘了一手,他看著,臉一紅,嫌棄地拋下。
正待找地方去洗手,卻見院子門口立了個人,一本正經地念著:“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憐花公子你不吃便不吃,把東西糟蹋成這個樣子卻叫別人怎麼吃?”
王憐花看他一臉忍笑的樣子,恨得牙癢癢,也只能不屑道:“沈大俠若是詩興大發,也該念兩首深刻的來聽。這三歲孩童都會念的詩,還是不要拿出來顯擺吧。”
沈浪道:“反正不管念什麼,都是魯班門前弄大斧,沒什麼差別。不如找首適當的來唸。”他拉過王憐花粘了糕餅的手,舔舔乾淨,然後便立在那裡促狹地笑,直笑得他明白過來,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沈浪也不敢再逗他,斂去了笑容道:“貓兒和錢公泰都在朱五府上。這次的事情朱家也牽涉太深,完全不像他們獨善其身的作風,我卻想不明白。”
王憐花道:“反正夜貓子也不是當了一天兩天了,覺也算睡飽了,去看看?”
沈浪道:“他們必有準備。”
王憐花道:“準備唄。反正也查不明白,還不如兵來將擋,酒來碗幹,難道你沈浪還怕了他們不成?”
看沈浪沉默半晌,王憐花又道:“你是在猜朱七七的想法?”
沈浪本來牽了他的手,低著頭來回把玩,聽他這樣說,忙抬頭去看他神色,一臉的小心翼翼。
他平時總掛著絲似有若無的笑,雖看似親和,卻讓人猜不透心思。
但從快活城出來的這幾個月,越來越多的表情竟開始在他臉上時不時地變換。
王憐花看得好玩,“噗嗤”一笑,小聲道:“沈大俠剛剛還那般下流,此時又突然這般做作,卻是幾個意思?”
沈浪本來還擔心提到朱七七會惹他惱,此時看他無所謂的樣子,才放下心來,道:“七七之前也幾次三番鬧著要殺我,或者被我殺,卻也不曾傷及他人。這次卻連貓兒也帶進去了,我有些不放心。”
王憐花道:“以朱七小姐的性子,被人利用了倒也正常。不過那範汾陽和朱五也跟著犯渾,卻是有些奇怪。這個高小蟲,我著實低估了他。”
沈浪道:“你可有辦法聯絡火孩兒?”
王憐花冷笑道:“朱家的小公子,我能有什麼辦法?”
沈浪笑道:“你連擬聲都教了他,可見交情不淺啊。”
王憐花咬牙道:“沈浪你是個鬼麼?為何什麼都瞞不過你!”
看沈浪抱著雙臂但笑不語,王憐花咬牙道:“你根本就不確定是麼?”
沈浪點點頭,老老實實地迎著王憐花殺人的目光。
原來那日朱七七帶人尋至海棠苑的時候,火孩兒學那範汾陽說話學的惟妙惟肖,沈浪便猜到了什麼。方才只是試探著一詐,竟詐了七竅玲瓏的王憐花。
作者有話要說:小沈:鋤禾……小呆:你給我閉嘴!小沈:可是……小呆:你再念這首詩試試!小沈: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不戰而屈人之兵
之前說過,正是洛陽牡丹花開的季節,取道開封的遊人把大街擠得滿滿當當。
一個火紅的娃兒手裡舉著個公雞形狀的吹糖麻婆子,邊跑邊叫。
後面一個十多歲的少年,一身僕從的粗布短打,氣喘吁吁地跟著。
人群密集,他雖是大汗淋漓,卻絲毫不敢放鬆。
若是跟丟了這小少爺,回去怕是會被主人家打死。
火孩兒早就看見牆角畫著的一朵棉花糖,一團雲朵似的棉花下面,一根細細的小棍兒扭扭曲曲。若是被小販拿來賣,就衝著這棍兒不趁手,定然是賣不出去的。
可是火孩兒卻看的眼睛一亮,在人群裡穿來穿去好幾遍,輕鬆甩掉了身後的小廝,然後便順著小棍兒所指的方向尋去。
果然在街角看到那畫花兒的人,他三步並作兩步,連蹦帶跳地躍到那人身上。
王憐花伸手接了撲上來的一團肉,笑道:“就知道熱鬧的地方必少不了你。”
火孩兒撲閃著一雙大眼睛,撇撇嘴一本正經道:“少來了。原來你叫王憐花。我原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