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悶悶道:“睡了。”沈浪白天質疑他的話語猶在耳畔,其實他說的也不全錯。王憐花若沒了野心,還是王憐花麼?
但他話音未落,沈浪已經推門進來。
天將亮,他站在門口,長長的影子拖在地上,一雙眼只往裡瞧著,身後的門也不關,整個人一動不動。
王憐花看得心一抽。他何曾見過這樣的沈浪?
記得當時在快活城被抓,一群人看起來幾乎沒有活命的希望,他也一直是大夥兒的主心骨。好像只要有那該死的微笑在臉上,就一切都能逢凶化吉。
披了衣服起身,繞過定定地立在那裡的沈浪,王憐花輕手輕腳地把門關上。
然後從身後抱了他。
他纖長的雙手從沈浪垂著的胳膊間穿過,輕輕攬在他腰上。
沈浪要高出他一點兒,他便把頭一側,臉順勢貼上他的背,喃喃道:“進去吧。沈大俠這般吵鬧,我就是睡了也該被驚醒了。”
他曾一次次賴皮地靠在他懷裡,雖心裡幾乎永遠都在算計著要怎麼贏,卻也知這個人絕對不會真的傷害他,是以無比安心。是以每每連鼠尾草都不用,便可以安心入睡。
這一回,輪到他抱著他。
許久,感覺沈浪的身子不那麼僵了,王憐花拉了他的手,挪到榻邊坐下。自己則在他身前站了,拿手捏捏他的肩膀。
這才發覺這動作無比熟悉。
好像是在沙漠的那個夜裡,他也是這樣捏捏他的肩膀,聽他吹了一晚的簫?
北方的春日氣候乾燥,加上一晚上的折騰和內心的煎熬,沈浪的嘴唇乾裂發白。只有白天被杯子撞出血的地方,還微微地紅腫著。
王憐花轉過身去倒茶。
但那桌上的茶已經放了一夜,手摸上去都是沁涼,如何進的了口?
正待出去吩咐下人燒水過來,卻被榻邊的人抓了手腕,大力地一帶。
他沒防備,腳下一個不穩,就跌進了那人懷裡。
沈浪一手箍了他的腰,一手扶在他腦袋後面,粗暴地吻上來。
王憐花不躲,只順著他的動作稍微地調整下姿勢,整個人就騎坐在他腿上。
沈浪像個溺水的人,拼命地攥著最後一根稻草。
王憐花任他攻城掠地。他舌頭到了,他便鬆開齒關。他搶佔空間,他便輾轉騰挪。直到無法呼吸。
兩個人,好似磁與鐵,緊緊貼合。
王憐花再稍稍往前坐一點,二人的火熱便擠在一處。他搖晃著身體,一隻手探到身後,抓了沈浪箍著他腰的手,輕輕壓到床上,十指緊扣。
摩擦產生的火苗迅速燃遍全身。
沈浪放開了託在王憐花腦後的手,正要放在一側以便支撐起兩人的重量,卻被王憐花一把抓了。再次十指緊扣。
呼吸漸重,王憐花身體向前一傾,沈浪便順勢躺下。
他邪魅一笑,俯在他耳畔輕輕嘆道:“又來惹我,沈大俠可是準備獻身麼?”
沈浪不答,只翻身把他壓下,啞著嗓子道:“自然是。從此以後,我就跟在你身邊,你轟也轟不走。”
他低頭再度吻上那誘人的唇,銷魂的眼,手向下,摸到王憐花衣服帶子的結,便輕輕一扯。
吻到耳朵,王憐花突然抿緊了嘴,下巴驀地抬起,喉間的凸起便美好地呈現。
沈浪猶在耳邊呢喃:“再也不準一個人赴險。”
王憐花喘著氣,靈活的右手已經把沈浪剝了個精光。左手則拉了他的手,撫上自己的小腹。
也只到小腹。
他紅了臉,手竟無法再往下。
王憐花風流成性,床底之事,多得是增加樂趣的手段,卻幾曾如此尷尬?
沈浪卻已經明白。
雖然白飛飛沒有說錯,他幾乎一直過著禁慾的生活,是以碰上男女之事總是被動。
但眼下的身體,是跟他一樣的,男性的身體。
雖然之前,王憐花萬般不配合,二人便像打架一般,每每大汗淋漓,卻只能到最後惹得他興致缺缺。
但如今,王憐花不再掩飾,他便也不再難懂。
憑著直覺,他像對待自己一樣對他。
王憐花閉著眼,沈浪一板一眼的動作,像扎馬步一般,認真,卻讓人更加焦躁不安。
他專注於手上動作,嘴唇便停在王憐花頸側,灼熱的呼吸引逗的王憐花白皙的面板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王憐花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