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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抓了他的手,死死盯著他看,彷彿要從那雙桃花眼中再看出一個王憐花來。
王憐花咯咯笑道:“真該讓天下人都看看沈大俠現在的樣子。你那谷底的宅子,我還真是想去看看了。”
沈浪咬牙道:“是誰!”
卻聽得身後一個冷冷的聲音道:“是我。”
上官金虹面無表情地抱胸站著,雖然是在回答沈浪的問題,一雙眼卻一直粘在王憐花身上。
王憐花自然知道是他。
拋開動機不談,整整半日以來,除了他的一雙金環,也再沒別的東西近過王憐花的身。
上官金虹少年老成、行事謹慎,既然要誘殺沈浪,又何須在王憐花面對區區韓伶的時候出手幫忙?
之後的套馬陣那麼兇險,他不也淡定地站在一旁麼?
這少年的狠絕王憐花不是沒有猜到。
只是,既然猜到,就不該在海棠苑信了他,更不該在時銘府放了他。
滿山的丁香開得正好,濃郁的香氣環繞四周。
王憐花冷笑道:“你還敢來。”
上官金虹道:“沈大俠就看著公子死麼?”
王憐花怒道:“王憐花的命,幾時需要去問別人了?果然是自立了門戶,就當自己不是我門下一條狗了麼!”
王憐花自然是惜命的。
這一點不止王憐花自己知道,只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只因為他從來不否認。
為了活,他可以指天起誓轉眼便忘,他可以見風使舵厚顏無恥。
他似乎可以做所有的事。
但現在,他只淡淡道:“沈浪,我不想看到這個人。”
上官金虹道:“殺了我,你也會死。”
王憐花道:“自然要殺你,不過是等我死了以後。沈浪!”
沈浪雙眉緊皺,長劍已經出鞘。
他的劍,幾乎不曾被拿來殺人。他的劍,除了掛在腰間算是個裝飾以外,偶爾也被拿來救人。
沈浪本就是個武功高絕,卻全無戾氣的怪人。
但此時,縱使是個不懂武功的人路過此處,也能感受他的騰騰殺意。
作者有話要說:評論在哪裡呀評論在哪裡?連續幾章評論數為1,誰來解釋一下?掀桌~~作者沒動力,小劇場沒有~~~
☆、直須看盡洛陽花
上官金虹憤憤地站著。他的手在抖,卻不是因為氣憤。
沈浪的劍,已經不能稱之為劍。那速度,已是快如閃電。
上官金虹的金環還沒來得及出手,就已經被打落在地。
虎口崩裂,血流如注。
他之前也知道沈浪的武功深不可測,所以才費盡心思想出個套馬陣,打算先拿下他。
那樣的話,王憐花不管是礙於自身的毒,還是礙於沈浪的命,都至少要拿正眼瞧瞧他。
但是……失算。
倒也怪不得高小蟲沉不住氣,提前擺了陣。
他自己也看見,那困得住王憐花的套馬陣,在沈浪眼裡就像是孩童的玩具一樣。
而現在,打不過,當然要跑。
上官金虹從來就不是死要面子、鑽牛角尖的人。
更何況他有自信,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沈浪並沒有去追。
追上了又如何?殺不得,動不得。
他心亂如麻卻面沉如水,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目光去看王憐花。
王憐花當然不會希望從他的眼睛裡看到憐憫。
王憐花本就拒絕從任何人眼睛裡看到憐憫。
但王憐花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冷著臉喊“沈浪”,他變得格外安靜,半晌才翹翹嘴角道:“原來沈大俠身手這樣好?我還是不要跟你打了。”
他此時放下了算計放下了精明,一雙眼睛變得澄澈異常,沈浪看著,竟又痴了。
王憐花笑笑,拉過他的手道:“約法三章。”
沈浪捏著他的手指看,瑩潤白皙的手指,卻橫亙著一道猩紅的細線。
王憐花手一翻,把那條猩紅壓在下面,只把手背留給沈浪,也不說話。
沈浪把玩著白玉一般的手指,低聲道:“哪三章?”
王憐花道:“第一,不準當我是快要死了的人。”
沈浪道:“好。”
王憐花道:“第二,不用真的去殺那個上官金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