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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王憐花正在洗手,銅製的臉盆裡,水聲叮噹。

此時身子一僵,手也不擦,轉身便走。

沈浪一個箭步上去,一把拉了他回來,往前一推,王憐花後背便撞上根柱子。

正待要掙,卻發現已動彈不得。

並沒有被點穴。

沈浪單手捏了王憐花的兩個手腕,向上反壓到他頭上。身體向前一頂,兩人便死死地貼在一起。

王憐花輕笑,道:“原來沈大俠還有如此神力。”

原本薄薄的嘴唇還有些腫,摩擦出的兩片嫣紅像極了五月的玫瑰花瓣,嬌豔,卻讓人想要摧殘。

沈浪怔怔瞧著,王憐花反正也掙不脫,也便不再掙扎。

站了半日,看他還在那裡發呆,嘀咕道:“你也未免太高估錢公泰了。”

而沈浪,似乎並不願他說話。

要堵上他的話,便要堵上他的嘴。

四片唇再次糾纏在一起。

原來吻,是如此讓人上癮的東西。

手,已經不再安分。

王憐花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像沉迷遊戲的孩子,眼見著要輸,便急急叫停:“沈浪,放手。放開手。”

回應他的卻是更深的吻。

耳根、頸側、喉結、肩膀、鎖骨……

衣衫已經凌亂,沈浪的手卻不停。

攻城略地,燒殺搶奪,焚盡世間。

哪裡還有理智?

掙又掙不開,勸又勸不住,髖部輕扭,身體本能地回應,王憐花幾乎要放棄了。

卻在此時聽到悶悶的聲音道:“我到底該拿你怎樣?”

詞句含糊不清,語聲猶豫迷茫。

王憐花暗喜,急急調整呼吸,沉聲道:“你能怎樣?你是沈浪。”

世間可有何種提醒,比這種情況下說“你不能”更殘忍?

但若說這世間還有什麼東西能澆熄這火,怕也只剩下“沈浪”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揹負太多。

果不其然,沈浪不斷下探的唇和手微微一滯。

糾結的雙眼已逼到眼前。鼻尖觸著鼻尖,也不知是誰的汗珠淌下,微涼。

王憐花咬牙道:“上次跟沈大俠談的交易依然作數。若沈大俠不再管在下的閒事,在下任君採擷。”

沈浪沉聲道:“不要逼我。”

王憐花挑眉,咯咯笑道:“我若非得相逼,沈大俠又待如何?”

沈浪不言。

王憐花試著轉轉手腕,卻依然動不了分毫,怒道:“放手。”

不見反應,又道:“叫你放手。我可不要靠著柱子做。”

冷靜的語氣,便是冷冰冰的交易。

夜涼如水。心似落到潭底。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真長……嘆氣……

☆、故技重施,金蟬脫殼

海棠閣的後院分為兩進。

第一進為主人停車落馬和會見私客之用,院中央生著棵百年的榆樹,樹下,一張竹製的躺椅在搖晃,像酒席上用的捕醉仙(1),壓不倒也站不穩,似終年不停。

第二進為居住之用,十多間臥房亭亭立著,青瓦朱牆,飛簷斗拱,還不到就寢的時候,十多間屋均是門窗緊閉。

身著月白色長衫的俊美男子,提了劍小心翼翼地挨間檢視,卻次次失望而歸。

還剩最後一間。

朱五頓了頓腳步,調整呼吸,右手扶了劍柄,左手便要去推門。

卻聽得裡面似有人聲,忙屏了呼吸,輕輕一躍,攀上走廊頂部的橫樑。

門敞開,果然有人走出來。

卻是個濃眉大眼、敞襟露懷的漢子。貓一樣警覺地左右看看,向隔壁房間走去。

朱五正待鬆口氣,突然一個葫蘆狀的鐵器向面門砸來。

聽風聲便知是鈍器,但樑上空間甚是窄小,根本無處可避,只得翻身下來。

熊貓兒適才幾乎找遍了院子,卻一無所獲,正煩躁,卻有人送上門來。二話不說揚拳便打。

朱五匆忙中跳下,尚未站定,便已迎上虎虎生風的一雙拳,來不及拔劍,雙掌本能地向前推,竟是生生去接。

卻哪裡接得了?

朱家本就不靠拳腳走天下,不過是因為府裡既然養著一幫江湖隱士,兄妹幾個便按了喜好學一點皮毛功夫傍身。而朱五,憑著天生的反應迅速,練了套雙劍,也勉強算是個中高手。但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