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稍微好受些:“現在,你可覺得好點了?”
令狐沖只覺身子暖了起來、體內疼痛也稍有減退,當即笑道:“多謝。我還道東方你不願幫我這‘名門正派’的弟子。我真是三生有幸,能得日月神教教主出手相助。”
東方不敗哼了一聲,鬆了手:“本座行事全憑心意,與你身份有何干系?”他為對方輸送內力時也探查了對方脈搏,已知道令狐沖這傷並不難治,便問道:“嶽不群不是心腸極好的翩翩君子麼?你這傷要治,只需耗些內力、稍損心神,他竟不曾醫你?”
令狐沖自嘲道:“可不是?而且我這傷並非惹是生非所致,卻是在維護華山派聲名時被人打傷的。只是師父他認定我偷了紫霞秘笈,我師弟師妹只要問起師父他便看向我,那眼神就好像在說:‘你不是得了紫霞秘笈?偷練幾頁便可痊癒啦。’”
東方不敗聽他語氣中委屈之意甚重,便覺好笑:“看來你這些年師從君子劍,非但沒被教化成個小君子,反倒是積累了不少怨言。”忽得抬手、握住了令狐沖的肩膀:“晚上太涼,你身上又有傷,我們還是上船療罷。”令狐沖笑:“如此甚好,提起華山派我可是有說不完的‘好事’。”
好容易得了與人大吐苦水的機會,令狐沖這一上船就坐了一個多時辰,月快中天時才返回客棧。
令狐沖倒是想就這麼走了。只是一來,紫霞秘笈這冤案攪得他心中憋屈,他需得以自己的想法還報嶽不群一番。二來,他在華山派還有一個牽掛的人——林平之。即便要離去,也得和那人知會一聲。
只是令狐沖不知道的是,他才睡下不久,林平之便悄悄起了身,躡手躡腳地走到屋外。
嶽不群在門外等了已有一柱香的時間;待林平之出來、將房門掩上,才問:“衝兒他方才去了哪裡?”林平之垂首道:“大師兄他去了城外的樹林散心,在湖邊坐了許久。”嶽不群似是不信,又問了句:“他是一個人?不曾與旁人見面?”林平之搖了搖頭:“弟子一直跟在大師兄身後,不曾見到別人。”
嶽不群知他為人老實,便也相信了這番說辭:“那就好。為師相信,紫霞秘笈失竊之事多半不是衝兒所為;只是他為人散漫、屬於律己,說不得會被奸邪之徒騙了去、誤入魔道。如今我要你們看著他,也是為了他好;你與他素來交好,也該多為他著想才是。”
林平之眼神閃爍,點頭道:“弟子知道。”
原來嶽不群對令狐沖懷有疑心,便安排了幾個弟子輪流監視;令狐沖先前外出之時雖是察覺了有人尾隨,卻怎麼也不會想到那人會是林平之。幸而林平之見他並未與人傳遞甚麼物事、知道這只是普通的友人交談,便將令狐沖與陌生人見面一事隱瞞了下來。
回到屋內,令狐沖已然睡熟,林平之卻是睡意全無了。躺在床上,想起先前在湖邊看到的場景,只覺和令狐沖在一起談天的那人氣勢極強、卻不是凜然正氣,與其說是英雄豪傑倒不如說是梟雄氣質。不知為何,林平之一想到二人相處的情形就覺得不安;心中煩悶,向內側翻了個身。
那個人幫大師兄掖了下頭髮——大師兄居然真的讓那個人碰。
那個人和大師兄交談了很久——大師兄居然也有那麼多話對別人講。
此事若換了旁人,倒也平平無奇。只是林平之對令狐沖的警覺可清楚得很,即便關係親近如自己,有些表示友好的動作也會被對方不著痕跡地躲了開去。能讓他放下戒心,得是多深的交情?
今夜那陌生人要比大師兄年長一些;師姐說過大師兄是帶藝投師,難不成那人是大師兄從前的師父?可是大師兄和我說過,他從前的師父是個浪蕩散漫的流浪劍客,想來不會有甚麼上位者的氣勢……
翻來覆去,林平之想的也只有一個問題:那個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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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到了每天都有基情的時候了O(n_n)O~~
【關於作者眼中的教主……】
還記得那幾句詩否?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我當時還沒看原著,但對這幾句印象很深啊。我心裡的教主就是有雄心壯志、快意恩仇之人;所以看到小說裡教主自宮後轉了性子、為個渣男分心喪失性命,就覺得好不值……
其實衝哥和教主都是我喜歡的角色,但這個“喜歡”卻不盡相同。因為喜歡教主梟雄的那一面,所以希望他能真正的成就霸業,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