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動簡直是欲拒還迎的勾引,當即按住對方的肩膀壓在木架上,狠狠抵向對方身體的最深處……
熱度褪去,林平之看著眼前早已昏過去的那人嘆了口氣:你可真是倔強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自由”二字真值當你如此執著?
揮劍斬斷了困住令狐沖手腕的鐵索,林平之擁緊了已然昏迷的那人:“令狐沖,你的去處我自有安排。到時候,再沒人傷害得了你,你也無法從我身邊逃開……”
償還
黑木崖之上,誰人與東方教主最為親近?
當然是童百熊。日月神教上下,唯有他一人可稱教主為“東方兄弟”,關係之密可見一斑。
此刻,童百熊眼見東方不敗走進了議事廳,瞬間面露喜色,大聲道:“東方……”然而他看見東方不敗身旁還跟了個面生的年輕人,連忙改口道:“教主,這位少俠是?”東方不敗淡笑道:“令狐沖。日後便由他代本座掌管白虎堂。”
話雖簡短,議事廳內眾人聽了卻是盡皆愣住:自東方不敗繼任教主以來,始終親掌主管暗殺的白虎堂;其原因明顯得很,正是為了牢握大權、穩定統治。如今,東方不敗竟然將這一堂移交給了旁人?
童百熊在東方不敗外出時代掌教務,對江湖中近日發生的大事也有所耳聞。上下打量著面前身穿黑衣的年輕人,半晌才問了句:“你就是那個被五嶽劍派追殺的令狐沖?”
令狐沖一笑,大大方方地承認:“正是。在下就是那個忤逆師長、與神教勾結中人的令狐沖。初來乍到,日後怕有許多事情要請教童長老您了。”二人行路之時,東方不敗也將教內情況向他介紹了一番;面前這位童長老性子豪爽、是個沒甚麼心計的,正是令狐沖最喜歡結交的一類人。
童百熊對東方不敗從來都是堅信不疑;雖然他不知令狐沖底細,然而他看得出來東方不敗對其的重視,當即大笑著拍拍令狐沖的肩膀:“令狐兄弟已入神教,何須如此見外?”議事廳內諸位長老也紛紛走過來與令狐沖寒暄。
原本廳內一片道喜之聲,卻突然有個男子輕聲道:“令狐堂主年紀輕輕卻能身居高位,著實令人豔羨。只是,我們只聽聞過你的大名、卻不曾見識過你的功夫,這當真是……”那人聲音低沉柔和,好聽得很,可惜說出的話卻不怎麼好聽。
童百熊轉向那人道:“楊總管這話說得也忒不中聽了,教主看中的人豈會有錯?”那人輕笑一聲,移步向前,走到令狐沖面前:“童長老休要忙著維護他,在下可沒有別的意思。令狐堂主,白虎堂在教內地位非同尋常,教主對你如此厚愛,你可不要辜負了教主一片期望。”而後伸出右手來,其意是要與令狐沖握手了。
令狐沖只覺這人對自己有些莫名的敵意,頓時心生警覺;果不其然,手掌相握之時他立時察覺對方手勁極大,簡直是要給自己下馬威的勢頭。令狐沖豈能容人欺到自己頭上?當即用上內力回握之,向對方挑釁般地笑道:“我能否勝任,日後必見真章,無需閣下操心。”
其實楊蓮亭的戒心並非見了令狐沖才起,而是自東方不敗掌權之時就有了。雖然東方不敗與他私下依舊以兄弟稱呼、又為他安排了高位,但楊蓮亭卻始終覺得,東方不敗對自己已經不是全然的信任;甚至可以說,東方不敗對眾長老沒有一個是全心全意的相信。
楊蓮亭行事謹慎、又善觀察,早在東方不敗與令狐沖進入議事廳時,便覺令狐沖是不同尋常的:東方不敗與下屬同行時,定要讓對方落後自己幾步,分出個地位尊卑;然而這令狐沖,卻是與東方不敗並肩走入。教中長老皆是一身黑衣,腰繫黃帶;令狐沖也是一襲黑衣,但其衣領卻繡了一圈暗紅色雲紋——暗紅是隻有教主才可使用的顏色,東方不敗讓他如此穿著,分明宣告了此人在教中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坐在首座,東方不敗自然將楊蓮亭與令狐沖之間種種互動盡收眼底;皺了皺眉,卻不曾開口為令狐沖解圍。
他東方不敗相中的人不可能是廢物,也不可以是廢物。令狐沖比起教中重要長老來太過年輕,的確難以服眾;自己已將令狐沖放在了最值得他的位置,要讓眾人心服口服,卻是要憑令狐沖自己的本事了。
***
落葉被風攜卷而起,漫天飛舞。
林中的氣氛極度緊張;或者說,是單方面的緊張。
作為與任我行同期入教的元老,韓奉對任我行可說是絕對的崇拜與服從;對他而言,任我行便等同於“大義”二字。留在神教對東方不敗虛與委蛇十幾年,為的便是奮起反抗的一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