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喝粥的中年男子聽了這母子的對話,便將碗筷擱下,說教道:“這小子以前也忒皮了,你看現在,他不是老實了不少?我看他就是欠教訓……”女子連忙將他的話打斷:“衝兒還小,貪玩兒一點又有甚麼關係?兒子昨天受了那麼大驚嚇,你還訓他;你、你這做爹的,說話怎麼這麼不客氣?”
令狐謹低聲應道:“爹爹教訓的是。日後我出去玩兒定會小心注意,再不讓爹孃擔心。”此言一出,夫婦倆不由得詫異地對視了一下:若是以前,這孩子定要貧嘴滑舌不認錯的;如今怎的變化這麼大?
這對夫婦怕是想破腦袋也不會猜到,自己的兒子已經換了個芯兒。
兒子已然認錯,做爹的也不好再說甚麼。“算了,你沒事就好。日後多加小心便是,你娘可是擔心你擔心得緊。”想了想,又吩咐道:“你這臭小子也別光顧著玩兒,我在你這個年齡已經下田幫忙啦。這些日子比較涼、家裡柴火總不夠用,今天你若出去玩,就撿捆柴回來罷。”
令狐謹點點頭算是應了,心中尋思道:十歲是學習輕功的好時機,若早些則骨骼不固、容易受傷,若晚些身體便會鈍了,自己現下便該著手修行。若是在樹林之中,要練輕功,倒也方便……
學習輕功,需先修內功;待內功到達一定火候、丹田處氣感明顯,方可進入真正的輕功修習階段。修習輕功需得由淺入深、循序漸進;而令狐謹前世從師父那裡學來的“梯雲縱”,論高明在各派輕功中可稱數一數二,便也需要更多時間。
當初自己學習輕功之時正憧憬著那功夫,修行之時心無雜念、意志專一,進展比一同入門的師兄弟都要快上幾分,很快便小有所成。如今……令狐謹苦笑:自己不能在外面耽擱太多時間,否則“令狐沖”的父母定是要擔心的;如此,每日練武的時辰比之從前定然是要少些。習輕功最忌急於求成,如今只能慢慢來了。
這般想著,令狐謹便在樹下盤腿坐了。先是閉目調息,待感覺有氣流自百會穴向下流過膻中直至丹田,便於心中默唸著記憶中的心法口訣,催動真氣運轉起來。漸漸地,忘了周遭的一切……
不知不覺間,體內真氣已是運轉了好幾個大周天。令狐謹收勢、緩緩睜眼,長長地舒了口氣:還好,這進展比之從前只快不慢;幸而這“令狐沖”的身體輕盈、靈活,倒也很適合練武;若自己是生在個笨拙之人的體內,那可真是欲哭無淚了。抬眼看看夕陽已經西下,便提了自己早已拾好的那捆柴火,向山下走去。
這之後,令狐謹便是以出去玩耍為由日日在山上修行。十歲的孩子,正處在是貪玩的年紀;因此,即便令狐謹白日便不見蹤影、傍晚才歸家,那夫婦倆也沒覺得有甚麼不對勁的地方。加上令狐謹每日回來都記得捎上一捆柴火、或是拾些蘑菇回來,夫妻二人倒是為了孩子的成長而感到欣慰。即便兒子變得有些少言寡語,也只當是被之前溺水給嚇老實了,並未多做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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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本文前面真心慢熱……
【關於主角性格問題】
我想說的是,既然穿了,那麼性格和原版衝哥肯定是不大相同了。
原版的衝哥好打抱不平、講義氣,如大男孩一般飛揚灑脫;本文的令狐,相較之下會冷淡些、成熟些。不過有些本質上的東西是相似的:一樣是受不得別人對自己好,一樣是結交朋友不在意正邪之分,一樣是喜愛自由自在、受不得拘束的性子。
驚·變
“衝兒,令狐家可就你這一根獨苗,你爹和我不求你有甚麼大出息,只求你平平安安。你看你,流了這麼多血,幸好只是擦傷,若是你摔出個三長兩短……”令狐謹垂著眉眼聽著面前女人的訓話,心中滿是無奈。
今日自己在山上修習輕功之時,因這身體不曾接觸武功、適應力較差,自己又過於心急,便在從樹上躍下之時擦傷了手臂。原本想著這不過是小傷、瞞下即可,不想母親裁製了新衣要他試穿,因而暴露了手臂上的傷口。唉,“母親”的細心實在令他頭疼;前世自己出任務也是大傷小傷不斷,然而弟弟令狐熙較粗心、又單純好騙,每每都讓自己成功瞞過。
那女子絮絮叨叨了半晌才停下來,將自己的兒子擁在懷中:“今天這事兒我就不告訴你爹爹了,若他知道,定是要罰你幾日不可出門。只是你日後在外面,可要再留心些。”“娘,兒子知道錯了。我聽你的話便是。” 令狐謹平素少與人親近,此刻被人擁抱只覺得很不自在;但他也知道母子之間常常會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