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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附近的山嶺下便有一條小溪。令狐沖行至溪邊,蹲□去,正要用手舀水,便藉著水中倒影看到小溪對岸下來了個尼姑——腰繫佩劍,看衣著是個恆山派弟子;心中即刻暗道了聲:晦氣。

他對恆山派弟子,其實並無惡感;畢竟嶽不群天天說著“五嶽劍派同氣連枝,需得互敬互愛”,令狐沖也不是一點沒聽進去。只是他前世做殺手,雖不是天性嗜殺、手上卻也沾滿了鮮血,因而每每見到佛門子弟便會生起一絲愧慚來;此刻見到個小尼姑,自然心中彆扭。

每次見到這些“佛光普照”的傢伙都讓我不自在,還是快些回去罷。這般想著,令狐沖舀水喝了一口便站起身來。卻聽得對岸那小尼姑“哎呦”一聲驚呼,抬眼看去,竟見到一華服男子將小尼姑扛在了肩上離開;那小尼姑一動不動、也不言語,該是被人點了穴道。

果然,只要遇到和尚尼姑就沒好事兒。此刻令狐沖當真糾結了:聽嶽不群唸叨“若五嶽中他派弟子遇險,需得拔刀相助”他耳朵都要生出繭來,此刻若不相救,似乎很不夠意思。但:一來,自己本不愛管閒事;二來,自己急著趕路,師弟還在等自己;三來,自己只是來喝口水、連佩劍都不在身邊,何苦為了個素昧平生的小尼姑與這不知底細之人相鬥?

心中正矛盾著,卻見那男子一躍便離溪邊遠出了幾丈,身法輕捷,好似不曾身負一人。登時,令狐沖眼睛便亮了:這賊人輕功還真好。只是,若與我相比?——興許還是我勝算大幾分。

“罷了,人在江湖行走,免不了橫生事端。”令狐沖此刻爭勝心起,倒是忘了先前多番顧慮。縱身一躍、落在山溪對岸,便去追趕那拐走了小尼姑的賊人了。

***

儀琳現在一動也動不了。如若不然,她定要大哭出聲來。

儀琳覺得自己簡直倒黴透頂了。自己與幾位師姊趕路,一連幾天都相安無事;沒想到今天傍晚只是下山嶺去洗手,自己就被個男子捉了住。她本來還心存僥倖:這人穿著不俗、長相亦是好的,哪裡像個壞人?只是待她看到男子打傷自己數位師姊、自報家門說叫田伯光,她便絕望了。

萬里獨行田伯光,乾的是□擄掠的勾當,為正派中人所不齒。

儀琳雖然懵懵懂懂、不知“淫賊”具體是做甚麼的,但定逸師太提起此人之時面上皆是厭惡痛恨之色,她也便知道,這人所行之事定不會是甚麼好勾當。

儀琳被那田伯光帶到山洞中時,天色已經很晚了。她心中擔憂幾位師姐的傷勢、又害怕即將發生的未知事情,只覺惴惴不安。待對方解了她的穴道,便徑直向洞口衝去;只是田伯光既號稱“萬里獨行”,腳下功夫自然是極好,一閃身便到了儀琳面前。

儀琳急急收住了腳步,抽了長劍指向對方面門:“你若再攔我,我可要刺你了!”田伯光被劍指著,反倒大笑起來:“小師父,在下今日請你來不過是想和你坐下聊聊天,你這麼激動做甚麼?”

儀琳自然不信:“你若是隻要人和你聊天,我師傅便不會說你十惡不赦啦。更何況,師傅教導過我,不可隨便與男子說話。”田伯光一攤手:“反正你已說了,便是再多說些又有甚麼打緊?你們出家人不是說甚麼‘慈悲為懷’,不隨便傷人性命麼?我又不曾出手傷你,要對我下手,你難道捨得?”

儀琳先前的確是這般想,因而才遲遲不動手。現下聽田伯光如是說,便想道:這壞人認為我不會下手,說不定就會疏於防範;雖然我不該趁其不備下手傷他,但他打傷我幾位師姊、又不知道要對我做甚麼壞事,我也只能先動手了。於是便一劍刺出。

劍鋒迎面而來,田伯光也只站在原地不動;待那劍到了眼前,他忽然伸出手去捏住那劍尖,以拇指與食指之力將那劍尖生生掰斷。

儀琳沒想到此人武功這般厲害,吃驚之間,已被對方捉住了手。只聽田伯光笑道:“既然小師父都投懷送抱了,那田某便不客氣啦!”而後便伸手在儀琳臉上摸了一把。儀琳大驚失色,連連驚呼。

與此同時,洞外忽然響起個男子的聲音,聲音不大、卻字字聽得分明:“方才你不是說只與這位小師父聊聊天,緣何要動手動腳?”

田伯光好事給人打攪,自然沒好氣,當下朝外嚷道:“在你老子發作之前,趕緊給我滾遠點!”儀琳卻是一喜:這人莫不是來救我的?只聽那人又道:“你算甚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自稱‘老子’?”

田伯光見此人不依不饒,又大聲罵了幾句,而後便伸手去扯儀琳的衣襟。儀琳正要尖叫,便聽田伯光低聲痛呼一聲;她正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