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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戲弄,心中卻也疼了一下。

令狐沖行至福州、問得福威鏢局所在,卻並未直接前去——他實在不想見到嶽不群。後來他夜探福威鏢局、聽聞林平之一人住在向陽巷,便一路打聽著尋了過來。

待令狐沖看到林平之一見自己便愣在原地的模樣,不由生出些戲弄之意來,因而故作失落。不想,只是眨眼之間,林平之眼中就盈滿了水霧;這可把令狐沖嚇了一大跳。林平之是何其堅強之人他深有體會,除了父母雙亡之時,林平之可曾掉過半滴眼淚?當下令狐沖就有些手足無措,向前走了一步:“林師弟,我……”

令狐沖的話語被對方突如其來的擁抱打斷。林平之抱得極緊,彷彿要將對方的身體融入自己的一般。令狐沖幾乎想要推開對方、道上一句“你要憋死我了”;然而他感覺到肩上愈發溼潤的涼意,終究是任由對方繼續抱著了。

不知是因為太過想念、抑或是將這些日子的壓抑沉重也一併發洩了出來,林平之伏在令狐沖肩上,眼淚竟然許久未停。令狐沖無奈,在對方後背上輕輕拍擊了兩下以表安慰:“別哭了。你可知道,你在我面前哭的時候,我心裡也會不好受?”

這話說得真是無比貼心,林平之很快便止住了眼淚。在令狐沖面前流淚固然讓他有些羞赧,然而也只有在這人面前,他才能放下戒心與傲氣、以脆弱示之。想到令狐沖先前的話,林平之立時承諾道:“不論大師兄身在何方,你我關係自不會改變,我依舊當你是大師兄。”

聞言,令狐沖勾起了唇角:“你只當我是‘師兄’?我可是將你當親弟看待的。”這話中玩笑有之、亦不乏真意,卻讓林平之莫名煩躁起來——誰要當你弟弟?

強自將負面心緒壓下,林平之問道:“大師兄可曾去見師父師孃了?”令狐沖收了笑容,道:“不曾。師孃向來待我極好、又對我抱有殷殷期望,事已至此,我沒臉去見她。至於師父……我何以要去見那義正詞嚴、冠冕堂皇的偽君子,從而給自己心裡添堵?”

林平之對嶽不群還是極度尊敬的,當即就想反駁令狐沖之言;然而他轉念一想,令狐沖為人嫉惡如仇、不講“正義”只講“情誼”,被師父接連誤會又打成重傷,如何能不寒心?於是改口問道:“大師兄此次來福州所為何事?”

令狐沖笑得若有所指:“我在黑木崖聽聞你們到了福州,猜測你有好事將至,因而前來尋你……”此事本是東方不敗告知於他,如今令狐沖說起這事就想到自己與東方不敗之間的尷尬,不由得噤聲;轉念想到東方不敗差人送給自己的東西,當即問道:“林師弟,我那管洞簫和曲譜你們可還留著?”

林平之眼神閃了閃:“已經扔了。”隨即解釋道:“我們行船之時被些旁門左道人士投毒暗算,不得已,只能棄船上岸。大師兄的東西我本該盡心保管,然而那時船上的物事大都染了劇毒,我也只能將那包袱留在船上了。”

“原來。”令狐沖點點頭,很快就將此事忘在了腦後。如今他在東方不敗面前膽子當真是愈來愈大了,此刻竟然在心中開解自己道:比起將人點穴放倒的罪過,弄丟一支洞簫一本曲譜也不算甚麼大事了;總歸自己行事已經得罪了他,再多一件又有甚麼打緊?

二人直接靠著牆根坐下,將近日彼此經歷向對方講述了一番。只是,令狐沖沒有將自己受到的排擠說出來,林平之也沒有將這一路遇上不少來找茬的邪派人士的事告知對方——好不容易重聚,豈能讓對方因自己而煩憂?這正是兩人共同的想法。

自從令狐沖被東方不敗帶走,林平之就一直心神不定,有時為自己無力阻止而憤恨,有時揣測著令狐沖與東方不敗會否日益親近。他這些日子刻苦練劍,縱然有一部分原因是接近家鄉、仇怨更深,卻也是因為不願再為令狐沖的事胡思亂想。如今二人再會,林平之只覺心中思念、懷疑一併消散,只剩下淡淡的喜悅與平和。

“大師兄,你我若是一直這樣就好了。”林平之輕聲喟嘆。令狐沖輕笑,不予回應。

這世間又不是隻得此二人,怎能一直這樣下去?

“小林子,我和媽媽來看你……大師兄!?”林平之堅持要一人獨居於向陽巷老宅,嶽不群夫婦只得依他。嶽夫人對弟子極為愛護,這日便買了些水果與嶽靈珊來探視,不想恰好遇上了令狐沖在此。

嶽靈珊從來都將令狐沖當大哥視之,如今一見、激動難抑,便也不顧對方身份何如,直直奔到對方面前,邊哭邊笑道:“大師兄,你……你回來啦?我還以為你再不回來見我們了!”

令狐沖見她真情流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