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最後,怎能妄言成敗,莫說是看透人生,能夠窺得人生真諦的一二,那已經能算的上是一代禪師了。”俊秀望向遠方,目光茫遠。
七十
:有天忽然覺得那個被人稱作說一不二的男人,並非是所謂的忠奸不分, 他不過是隨著他自己的心,去刺探世事罷了,這世界上本沒有對錯,只是大眾利益與個人利益之別而已,而人們,卻一廂情願地非得分個好壞出來,以至於追逐個人利益的,便成了奸邪。
傍晚時分,七人宿於汴京,儘管蔡京耳目眾多,但是,只怕他們也料不到,在中和宗澤竟然有此等膽量,主動送上門去,因而,這汴京,反而成了最安全的處所,眾人對允浩的機智而讚歎不已。
其實,允浩之所以選擇宿於此地,除了秉著最危險之處實則最安全的法則外,還有個原因,替靖國府與宗澤鳴冤,倘若以此待罪之身,宗澤和在中無論走到何處,都不可能光明正大
地斬殺敵人,何況還要受平頭百姓的蔑視,這是允浩所不待見的。
而當此之時,蔡京掌握著朝政權柄,京畿重地,只怕稍有不慎,便會為人所乘,是以,允浩並不打算帶著六人投宿任何客棧,而是將六人帶入了皇城。
數次進入這皇城,今日重入,已是時過境遷,在中難免心生淒涼之感,允浩悄悄握住了他的手,在中低頭淺笑,無論悲喜,都已成往事,何必多想,在中釋然。
昌珉對宮廷格局的熟悉,倒是幫了七人不少忙,避過了大內高手,七人進了冷宮,果然是朱顏一逝倍悽清,看那些夜闌人靜之時也不得休息的女人們,或許前一秒,她們還在君王身側,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哪知伴君如伴虎,下一秒,便已淪落至此,天心易變,人心難測,難為了允浩當日與鎮江舉著測心的幡子,也不知,他心中當時作何感想,有天望著允浩的背影,眼神中,是敬佩,抑或悲憫?為何敬佩?只因測人心,實在是需要不凡的勇氣,方能看清如霜般的世情,而為何悲憫?卻是因為,即使你測透了人心,亦無力改變什麼,世事皆如此,非人力所能及。
七人尋了一空閒的處所,畢竟這冷宮的守衛,平日裡,除了對那些已經失寵的女人作威作福之外,便別無所長了,哪能有那樣的本事,探知有幾個高手潛入了這深宮內院。
在這後宮中,自然不能生火,說實話,那些女人們能有口飯吃,已經是帝王最大的恩賜,哪能奢望還能像從前那般,山珍海味,尚嫌滋味不足,七人輾轉於江湖,也不計較這些,只是拿出乾糧,就著水,解決了五臟廟的問題。
七十一:
夜半三更,允浩悄悄起身,翻身上了屋頂,只是,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允浩一掌拍出,轉頭卻見是在中,忙硬生生地將掌勁撤下。
在中輕聲說道:“一起去,如果真是認定了我,就要同甘共苦。”
允浩懂得在中的意思,既然已經決定了共赴風雨,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允浩心中一熱,牽起了在中的手,在中也沒有掙扎,反而將允浩的手反握住,他們都是男人,只是,一個頎長如天神,一個俊美若晨星,兩相映襯,更覺美得不可方物。
屋內,俊秀拉住了欲起身的有天:“他們是心甘情願地一起赴險,你要插足?”
有天想想也是,但心中還是難免擔心。
“放心,其實,大宋的高手都不是在這深宮之內,而是在蔡京府上,大宋好漢,想暗殺蔡京的,比暗殺狗皇帝的要多得多,這宮中所謂的大內高手,不過是蔡京那老不死的挑剩了的二流貨色而已。”俊秀似乎對些事情十分了解。
有天覺得俊秀的分析頗有道理,但也不願承認自己被這男人說動,只得彆扭地說道:“誰說我要追上去了,我不過是出恭去而已。”
但這個說要出恭的人,卻似乎忘記了自己要出恭的事兒,不一時,均勻的呼吸聲便落在了俊秀的耳中,俊秀溫柔地看著有天,那眼神,就彷彿月華眷顧蒼穹時的濃情蜜意,纖長的手指,在有天的臉上滑動,比劃著他的輪廓,多年不見,那個可愛開朗的人,已經長成了這麼副俊美的容顏,俊秀忽然覺得自己眼眶有些溼,忙用手抹去,真是的,他此刻不是已經在身邊了嗎,哭什麼哭!俊秀暗自埋怨自己。
有天只覺得呼吸頻率都亂了,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個一臉桀驁,老愛招惹他,但偶爾的落寂卻讓人心中微微絞痛的男人,所以只能裝作熟睡,可是,似乎這樣,並不能使自己好過半分,心中的忐忑讓有天腦中更是亂成了一鍋粥。
七十二:
同有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