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三個人,在中眼神稍顯黯淡,也不知他們現在是生是死。
而現在,被鄭允浩環著坐在馬背上,在中卻沒有半分排斥的感覺,甚至覺得,這男人的胸膛,似乎溫暖得可以遮擋住一切風雨,這也是當時在小院中為何在中的劍只出到一半便暈了過去的原因之一,因為,他似乎早有預感,門外的那個男人,不會害他,但,他當時還是不敢完全信任允浩,畢竟,他的生命,關係著國家命運,是以,在中一開始總是有意地避免讓允浩,有天他們見到他的後背。
而現在,在中考慮的卻是,自己是否能夠真的接納這男人,除去為金家傳宗接代的問題,擺在他們面前的屏障,也並非三言兩語便可解決的,人言可畏啊!尤其是像他們這般舔著刀口上的血過日子的人來說,一言之失,便能引來口誅筆伐,倘若一不小心淪為了江湖中人的公敵,那豈不是一輩子都要生活在別人異樣的眼光下麼?
在中所想的,允浩並非沒有考慮過,只是允浩卻想著,待到這場戰事結束了,與在中尋一世外桃源,結廬而居,不理會江湖俗事,不在乎江湖紛爭,又有何不可?
不過,考慮到靖國府繼承人的問題,允浩卻又迷茫了,在中是個責任感很強的男人,要他隨便找個女人,始亂終棄,是不可能的,可是,允浩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與一個女人耍心機,爭奪在中,而要他與一個女人去分享在中的感情,對他而言,無異於是凌遲,允浩心中百般盤算,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兩全之策,索性不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放馬緩緩地行,允浩將頭埋在了在中的脖頸裡,當你還活在這一刻,便不要去考慮那未卜的下一秒,過多的擔憂,無非是作繭自縛罷了。
有天等五人騎著馬慢慢趕上,當看到允在二人共騎的時候,有天的嘴角是一抹會心的笑意,看來,允浩是走出一步了,只是,沉浸在允在二人世界中的有天,卻忽略身邊一道探尋的光芒。
看來,樸有天挺看得開的嘛,俊秀看著有天的側臉,微笑中別有深意。
紫依注視著昌珉,後者卻是被那兩人和諧的背影刺痛了眼睛,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真正面對的時候,昌珉還是用手掩住了眼睛,免得眼底的液體反射出的光芒灼痛自己的心。
紫依的手覆在昌珉手上:“難過嗎?”
昌珉一陣沉默,而後說道:“洛紫依,對不起。”
“何出此言?”紫依問道。
“你為我付出如此之多,我卻只是對別人心存惦記。”昌珉語氣中,難掩的落寞。
“在中哥不是別人,他是你結義兄弟,所以,你惦記著他,是理所應當的。”紫依笑道。
“謝謝。”
“你今日真是奇怪,剛說了對不起,現在怎的又說起了謝謝來,沈昌珉,這可不是你該有的性子哦。”紫依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自然,看著昌珉痛苦,她亦是心如刀割。
“呵呵,”昌珉強笑兩聲,“沒事,今日過了,沈昌珉,依舊是沈昌珉。”
“不錯,沈昌珉依舊是沈昌珉,而洛紫依,也依舊是洛紫依。”紫依話中有話。
昌珉聽得懂,卻是不再開口,洛紫依,是在和他比誰更痴,而昌珉的痴,顯然,已經毫無意義,那他是否還要堅持?
“只是,我不明白,為何我用了十多年都走不進的一顆心,鄭允浩卻僅僅用了半月,便贏得了他的感情?”昌珉似乎詢問,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有的東西,不是時間的問題,而是命,命裡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宗澤將幾人的神情都看在了眼裡,作為過來人,他只是道出了自己的心聲,以免這幾個年輕人誤入了魔障,走那麼許多彎路,卻錯失一聲最應該在乎的東西。
“是嗎?可是,我更信奉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俊秀噙著分高傲與自信的笑容。
宗澤回味著俊秀的話,好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難怪金俊秀可以在渾濁的江湖中贏得自己穩固的地位,就憑著這句,亦足可證明,這男人並非浪得虛名的人物。
而有天,在聽到這句話時,心中卻沒來由地一寒,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情緒太過詭異,不知道這男人哪裡來的這份自信。
“所謂的命中註定,不過是世人自認為能力不足而生出的自我安慰的藉口罷了,真正是認定了的,怎能僅因為命運二字便輕言放棄。”俊秀的聲音不大,卻剛好落在了那四個人的心裡。
“聽你說來,似乎是看透人生,你真有如此本事?”有天問道。
“人生若戰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