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的,那時候和娘一同住在秦樓楚館裡,雖然自己沒有參與過春節,卻是看過的,那時候的館內總是會換上大紅的綢緞裝飾,到處掛著紅燈籠,那些天的菜式也會特別的豐富,就連他和娘,也能因著春節的到來,在吃食方面,跟著沾沾光,多幾口肉吃。
有時候晏笙也會偷偷跑去街上,過春節的時候街上熱鬧非凡,整條街火紅一片,到處是人聲,到處是吆喝聲,琳琅滿目的商品迷的人眼花繚亂,各式各樣的小吃,漫天的香氣入鼻,就算吃不到,光是聞著,也覺得幸福,還有燈會,還有鞭炮,還有許許多多新奇的表演。
熱鬧非凡。
許多時候晏笙想,也只有這一天,熱鬧這個詞,才是屬於他的。
他有點想念凡間的春節了。晏笙枕著手趴在桌子上回憶著。
沈淵白老遠就看見某人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樣趴在石桌上,眼睛半眯著,可也遮不住那雙眼中露出的精光,沈淵白明白的很,這人對什麼過於渴求的時候,眼裡就會帶著這樣露骨的光芒。
合該在流著口水,那就是名副其實的垂涎欲滴了。沈淵白悠悠的想著。
走到那人身側坐下,一把將人撈進懷裡,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是淡淡的,帶了些草木的自然清香。沈淵白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生出的錯覺,反正他是愛慘了這種感覺。
緊了緊雙手,沈淵白將頭埋在晏笙的脖頸裡,氣若游絲的問他:“在想什麼?”
是習以為常的親暱,那些氣息一陣一陣的噴在晏笙脖子的肌膚上,酥酥癢癢的,還是讓他不自覺的顫抖起來。晏笙有些腿軟,回過頭去,捧起那人埋在自己脖頸間的腦袋,輕輕吻了吻他的唇。
“我在想,馬上就要春節了,我們該怎麼過。”是轉移注意力,沈淵白明白,也順著他,不再有進一步的動作。
“我未感受過人間的節日,很有趣麼?”沈淵白問的很真誠。
晏笙替他覺得遺憾:“你該去瞧瞧的,熱鬧的很,那是閤家團圓的日子,就該一家人喜氣洋洋的過。”頓了頓,“從前有親人的時候,我們沒有機會過,後來沒了親人,也就沒有人在意這個日子了。”其實在戲班的時候偶爾也會過的,只是那時候大家都不是那麼的親近,過起來也是沒什麼意思的。而如今,晏笙頭一次那麼的期待這個春節,這一次,他再不是一個人了,這一次,有一個人,願意真心實意的陪他一起過節,即便只是兩個人,他也覺得滿足。
“嗯。”沈淵白應著,環住那人的手臂又緊了些,是心疼,也多了份期待。從前他慣了一個人,也沒在意過人間的這些節日,也不在乎過於不過,如今多了個人,心裡就多了份期盼,有了牽掛,所念所想也就會多了。
定會是個,終生都不會忘卻的春節的。沈淵白篤定的想。
於是行程便早早定下來了。
等到冬天一過完,他們就趕著開春的腳步回凡間。這麼一想著,兩人都頓時就有了活力,那些日子也過的不再像從前那麼平淡如水。
其實還有兩個月才能過完冬天,可是他們興奮啊,興奮起來就連時間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嘩嘩的過去。等到十二月底的時候,這兩個人才稍稍的安分了些許,大約是想節省著點體力,春節的時候好好鬧騰一番吧。
這天半夜裡,一向睡眠極好的沈淵白卻突然醒了。他想,大約是興奮過頭了睡不踏實。側過頭,看到身側那人安然入睡的臉,月光是柔和的,落在他臉上,將他的輪廓都映照的模糊起來,這種模糊而柔和的感覺,分外迷人。
沈淵白沒忍住,俯身對著柔光中那點唯一帶著紅的唇瓣就咬了下去。睡夢中的人被擾了好夢,卻沒有醒來,而是晃了晃腦袋,無意識的哼哼了一聲,那聲音恍若是從齒縫之間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帶著濃濃的鼻音,是迷迷糊糊的抗拒。
沈淵白只聽見身下那人“嗯……”了一聲,那聲音軟軟黏黏的,同平時清醒時是完全不同的狀態,簡直是異常的撩人。頓時只覺得大腦“轟——”的炸開了,血液一下子從頭頂一路叫囂著,奔向四肢百骸,尤其是身、下的某處,迅速充血,不耐的抬起了頭顱。
沈淵白覺得自己最近那方面的需求相當旺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憋得太久了,他有些哀怨的看了一眼枕邊好夢正酣的人,唉,分明是枕邊的鴨子,就是吃不到嘴,饞啊,餓啊,想啊,憋屈啊!
那睡夢中的人猶自不知狼來了,而且還是匹老色狼。只管睡著,眉眼彎彎,分明無意,卻讓有心人看的熱血沸騰不止。
果然,就算是神仙,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