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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的下巴:“晏笙,我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我只是在告訴你我的決定,跟我回去。”

晏笙睜開眼去看沈淵白,沈淵白只看見他一雙眼中滿是疑惑不解和疏離。

晏笙靜默了很久,搖了搖頭。

“沈淵白,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我說過我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沈淵白忽然眼神就冷了下來,聲音不自主的充滿寒意,“你能告訴我你不過就離開了幾天,為什麼把自己的身子搞成了這個樣子!”

“搞成什麼樣子,”晏笙抬頭,他有些不明白沈淵白在說些什麼,更不明白那人忽然衝著他發什麼火,“我說了我很好,務須上仙為我操心。”好不容易恢復了些許力氣,晏笙拼盡全力,將自己的手從沈淵白手裡抽了出來。

沈淵白抓了空,手還停留在空中,掌心卻忽然空了,暖意瞬間抽離,只是清冷。沈淵白緩緩抬頭看他,那人也看向他,像是一種無聲的反抗,晏笙的眼神裡充滿了牴觸和厭惡。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晏笙看向自己的眼裡,竟然有了厭惡。沈淵白閉了閉眼,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坐在床上的晏笙卻忽然彎腰咳嗽起來,那聲音撕心裂肺,一下一下的扯著颳著,很刺耳,片刻之後晏笙猛地捂住嘴,沈淵白眯眼看去,只見到他指縫之間掩藏不住的鮮血不斷往外湧出。

沈淵白慌了,彎腰一把抱起床上咳個不停的人,觸手的感覺確實異常的瘦弱硌人,沈淵白低頭去看時,那人還想要掙扎,可是就是使不上力來,整個人虛弱的仿若一根斷了根的浮萍,在水裡飄飄沉沉,幾欲被水淹沒。

沈淵白不明白,晏笙就是受了那烈香的作用而已,怎麼會忽然間變得如此羸弱。晏笙自己也想不明白,怎麼自己忽然就咳血了呢。還沒等他理清楚思路,忽然覺得身子一輕,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被沈淵白抱進了懷裡,他掙扎不動,現在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只能使勁兒的忍著不讓肺腑裡的血液翻湧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沈淵白催動法力,將自己帶回了幻境。

時隔多日再回到這個地方,晏笙覺得之前在幻境裡的種種經歷,彷彿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那麼久遠,久遠的如此不真實。這個地方於他來說熟悉又陌生,如今再回來,他才發現幻境是冷了,這個地方除了透骨的冷意,在沒有別的溫度變化。晏笙緊了緊身上的被子,直覺得全身發冷。

自從被沈淵白強行帶回了幻境,晏笙就再也沒有下過床。

不是他不想下床去走走,只是,他發現自己似乎是在一夕之間忽然就迅速的衰老下去,所有的內臟器官都在迅速的衰竭一般統統失去了活力,他一天比一天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力氣也在一天一天的抽離身體,有時候他甚至連坐起身來的力氣都沒有,也幾乎吃不下什麼東西,每次沈淵白送來的補品吃食湯藥,吃進去多少,便會吐出來多少,沈淵白只能看著,卻發現自己對此竟然束手無策。

晏笙雖然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變成了這樣,可他忽然很清楚,自己該是到時候了。

他的人生,該是要走到盡頭了。

有時候躺在床上實在無事可做,他就把手搭在胸口的位置,感受著胸腔裡心臟跳動的速度越來越慢,幅度越來越輕。死亡將至的念頭卻讓他異常的冷靜,每次想起來的時候,他總在想,果然,這就是他的命數罷。

沈淵白卻是不信命的。

一回到幻境他就發現自己的法術對於晏笙的身體已然完全起不了作用了,不僅如此,所有的補藥仙丹也統統失去了效用,只當喝下了水吃飽了飯,再不是原該生死人肉白骨的靈丹妙藥。

沈淵白不是傻子,他發現情況不對,沒過幾天便去找了沈慕白。

沈慕白看著沈淵白來勢洶洶,卻是一派怡然自得,彷彿所有事情早已成竹於胸,一派淡然。

“沈慕白,你對他做過什麼?”沈淵白沉聲,冷冷的問。

沈慕白啪的一聲開了摺扇,擋住半張臉,唯露著一雙眉眼彎彎的笑眼:“沈淵白,你該問問自己,你沈淵白對他,都做了些什麼。”

沈淵白一愣。

“我之前就告訴過你,他是個凡人,不能生活在這幻境之中,幻境是仙境,不是一般的肉體凡胎可以呆的地方,你以為我是看不起他,嫌他是凡人汙了仙界的地方,”沈慕白輕輕笑了兩聲,“如今我便實話告訴你,讓他走是為了他好,仙界的環境,原就不是凡人能受的住的,你以為你能在幻境裡生活的好好的,那人就一樣可以麼,這就跟你能在極北崑崙受著那極地的嚴寒那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