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晨並沒有跟厲夕抱怨自己攤上了一群拎不清的家人,而是直接引入正題:“【你那邊接觸電腦方便嗎?】”
“【我可以自由出入史雲的私人診所,這邊電腦配置都不錯,也沒有人管。先生,史家上個月才從臺灣移民美國,要想回到臺灣,最多隻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周旋就能成功。】”畢竟是剛來美國,腳跟還沒站穩,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要回臺灣,恐怕父親史雲那邊不好同意。
厲晨一下子就笑了,厲夕這是看了他上次說自己不方便回話的回覆後腦補了太多,沒準覺得他在住院部重病需要人照料啥啥的,所以才拿話試探他需不需要副手回臺灣幫忙。
一個思維過於周全的人總是忍不住想太多,遇事難免拖沓沒有果決力,這是厲夕一貫以來的毛病,若是能改正這一點,他也不會只能給厲晨打下手。
厲晨想了想:“【不用了,那邊行事方便,你還是留在美國,需要你回來時我會再聯絡你。】”
這封電郵發出去之後,對面半天沒有回信,停頓了好長時間後,厲夕才又發來了一封:“【先生還在住院嗎?】”
“【已經出來了。】”厲晨不想就這個問題多說,繼續在鍵盤上打字,“【這具身體情況比較特殊,我可能不會經常跟你聯絡,遇到事情不必請示我,你自己拿主意。】”
老式作業系統不容易把痕跡完全清除乾淨,很容易被人追蹤到,打國際長途聯絡也極容易被人竊聽,厲晨並不想冒險。
厲夕在電腦另一邊張了張嘴巴,側眼看看旁邊鏡子裡映襯出來的黑眼圈包子臉小正太,苦惱地皺了皺鼻子。
他正苦惱著要怎麼回話委婉表示自己只有在組織的紅星照耀下才能茁長成長,希望厲晨不要採取放羊式教育手段,想了想眼睛一亮,屁股下面的滑輪椅子從這臺電腦旁邊滑到了另外一個開著的電腦旁邊,手指噼裡啪啦敲擊著鍵盤。
一分半鐘後,厲夕看著螢幕上顯示的黑色字型,眼睛微微發亮,寫郵件給厲晨發過去:“【先生,史朗和陳餘一是小學同班同學,如果遇上重大事情,我藉口想念家鄉想念同學,飛回去當面向您報告?】”
厲晨明白他這是又黑進他們讀小學的臺大附小資訊系統去了,剛看完這封信,那邊厲夕又發了一封過來:“【先生,我找到了一張去年臺大附小一年級A班的全班示範教學照片,畫紅圈的是史朗,我對比了陳餘一在人口資訊檔案中的照片,我們似乎還是同位?】”
厲晨眯起眼睛看了看,照片上圈紅圈的小男孩兒清秀俊俏,旁邊位置上坐著的果然是陳餘一——不過同位就同位唄,那也是曾經的同位,現在又不是了,再說就算現在倆人是同位又能證明啥?他其實不明白厲夕在興奮什麼。
這也從側面反應了兩個人的腦回路不太一樣,相互交換名字後,厲晨就完全沒有興趣去探查兩個原主之間有什麼淵源,做這種事兒在他看來完全是無用功浪費精力。
厲晨沒接這個話茬,另外叮囑了他幾句有的沒的,便催促他抓緊去睡覺。傻小子不知道熬了多久,肯定掛著倆黑眼圈連連打哈欠呢。
來自美國費城的郵件停止了,厲夕一向都很聽他的話。厲晨把發郵件的介面關掉,把自己的網上殘留痕跡盡數清理掉,花了二十秒用DOS系統編了一個小程式做防追蹤雙保險。
其實以他們現在的身份,完全不必要弄得這樣草木皆兵,不過當嫌疑犯的時間久了,厲晨也已經習慣了把一切都做到盡善盡美,不能給旁人留下定點破綻。
——在這個年代中哪怕是國際刑警高科技犯罪調查科的人,其電腦水平都壓根不夠看。
厲晨對著電腦螢幕揚了揚下巴——當然,別說是這個年代,就算回到2014年,那幫蠢貨也壓根不夠他看的,重生前就能耍得他們團團轉,現在更是完全碾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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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人中午都是各自在外面解決午餐的,厲晨舒舒服服獨自消磨了一整個白天的閒暇時光,等到了四點多時,大門被人開啟了。
同樣都在臺大附小讀書的陳轉陳合一左一右牽著一個小女孩兒走了進來,厲晨知道這位一定就是集陳家萬千寵愛為一身的陳桃花了,抬頭看了她一眼。
小女孩兒扎著兩個小辮兒,兩手空空,書包和水壺分別被陳轉陳合拿著。陳桃花見了他格外開心:“餘一,你怎麼從醫院出來了?”厲晨昨天回來時她已經睡下了,早上時厲晨也沒有下去吃早飯,陳餘一在陳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