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納德雖然昏昏沉沉的,但是他並沒有失去意識。
邵的步子顯然要比伊卡洛斯他們快上很多,他將雷納德帶到了很遠的地方,最後,在一間小屋前面停了下來。
“你在做什麼?”他很無力的問道。
“做我早就應該做的事,”邵將他放在了稻草上,嘆了口氣,“我真是個笨蛋。”
雷納德支起半個身體,“通常,我不會跟你爭辯這個問題,但是……能告訴我原因嗎,還有……為什麼他叫你安納爾?”
邵打了一個響指,火焰瞬間燃起,他悠然道,“我的族人從耶路撒冷來,那是我的本名,An…Nār Al Fārs。”
“你好像有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了。”
“哼,每個黑巫師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邵取出總是帶在身上的威士忌酒瓶喝了一口,“我有,安塔利亞也有。”
“你會告訴我你的嗎?”
“現在我們兩個是拉菲齊爾家族的頭號公敵,我正在想……”邵猛喝了一口,“或許是你應該知道一點什麼的時候了。”
“黑巫師的家族並不是像現在這樣有這麼多人,最初的十七個家族組成了他們的議會,他們殺人,為所欲為,做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也控制著其他的黑巫師,當他們暴露自己的時候,就動手除掉。”邵將篝火點了起來,“那十七個黑巫師後來變成了一個家族,那就是拉菲齊爾家族。”
他撇了撇嘴,“當然中間也換過很多其他的名字就是了。”
“拉菲齊爾每一代都有十七個人組成議會,他們共同守護著一個封印,但是,最後的一個議會,他們試圖打破它。”
“封印?封印什麼?”
“準確的說是保護吧,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在瞬間將黑巫師置於死地的武器。”邵的聲音飄忽了一下,“朗基努斯之槍。”
雷納德失笑,“命運之槍?你瘋了嗎,那種東西不存在!”
“你以前還以為沒有黑巫師這種東西。”邵吐出一口氣,繼續道,“以前的十七人只是保護朗基努斯之槍不會落在聖騎士的手上,結果,幾十年前,一個黑巫師偶然發現了一個打破朗基努斯之槍封印的秘密,只需要一個咒語,聖槍就會變成一塊破銅爛鐵。”
“不止是一個咒語那麼簡單吧?”
邵笑了笑,在雷納德身邊躺下,眯起眼睛,“需要一點特定的小犧牲。還有一些麻煩的材料,不過這都是小意思,最麻煩的是其中一樣。”
“那是什麼?”少年好奇的問道。
邵一邊擦拭著他臉上的血跡,一邊低聲道,“先知之眼。”
“先知……你是說,西里奧家族?”
“你弟弟翻了不少書是不是?”邵很無力的垂下了肩膀,“只有西里奧家族少數的幾個人才能被稱為先知,可惜那些傢伙並不知道這一點,花了很大的力氣,封印還是沒有被打破。”
“少數的幾個人,比如說……”
“利薩圖?西里奧,他就是一個先知。”邵滿不在乎的笑笑,“不過是一個沒什麼用的傢伙,打架不行,連一點腦子都沒,被女人幾句話一鬨,就什麼都信了。”
“利薩圖,是伊卡洛斯的父親?”
“傳說先知之眼不能奪取,只能被給予,只能說安塔利亞是個相當不可思議的傢伙,她竟然拿到了先知之眼。”
“她讓利薩圖把自己的眼睛挖出來?”雷納德一臉的不可思議。
邵意味深長的道,“你母親在某些方面真的很有天賦。”
“這也是她抓伊卡洛斯的原因?”
邵撓了撓腦袋,“順便問一句,你是怎麼知道她抓了伊卡洛斯的?”
雷納德沉默了片刻,接著小聲道,“在你的鞋裡。”
邵的臉色變了,他馬上脫下了鞋子,扯開鞋底的線,裡面竟然縫著一個小小的硬幣。
“幹得好啊,小子,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把這個小東西放進去的。”邵撥弄著硬幣,將它彈起,又落在手心,“你和你的母親一樣,在黑巫術方面學得很快。”
“這個硬幣,可以讓我聽到你說的話。”
邵笑笑,將那枚硬幣塞進了雷納德的手裡,“拿著它吧,或許還會有點用處的。”
“然後,我殺了議會的每一個人,我的父親,安塔利亞的父親,還有我的哥哥們。”
“為什麼?”
“如此的邪惡不應該存在於世上,如果失去了最後的束縛,黑巫師將橫行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