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跑。”齊蕤一字一句,陰冷的聲音像是從齒縫裡拼了命擠出來的。
赤炎愣住了,因為齊蕤高大偉岸的身形已經成為一座大山擋在了自己的身前,要透過必須鑿個洞或者直接把山推倒。赤炎沒勇氣去鑿,也不忍心去推。所以只有
選擇傻站著。
雖然暫時沒能逃脫掉,不過赤炎並不打算認輸。既然你喜歡站那兒就站好了,我倒是看你能堅持多久。大不了我就守著,守得雲開見日出,總有讓我出去的時候
。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赤炎不是人,不會算。也大不過天,更加算不出來。因為下一秒鐘,自己的身子一輕,被稀裡糊塗地弄到了一張寬大若軟的床上,那張床還
散發著一種熟悉的荷花的清香。赤炎知道那是齊蕤身上的味道。原來這香味來自那片小池塘裡的美麗的藍蓮花,赤炎隱隱約約地想。
下一秒,齊蕤細密的吻像春日裡的雨絲一點一滴劈頭蓋臉地落在赤炎的白皙的臉頰,脖頸,耳垂,最後是嫣紅的唇瓣上。心底陡然升起的屈辱和因對方刻意溫柔
帶來的甜蜜愛意全匯成了一股細流在在赤炎的身體裡流淌。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把他的腦子攪得一團亂,就像那纏繞大樹的藤蔓,繞來繞去,最後把自己都繞了進去
。赤炎是不知道那藤蔓還能不能被理順,反正自己是決計理不清了。因為,身體本能的對齊蕤的適應力簡直超乎了他的想象。默契得就像是受過專業訓練,而且也跟
能容納百川的江河湖海一樣,直接把齊蕤健碩的身軀給無條件接納和融合了。最後只剩下激情澎湃的狂瀾在不斷翻湧,把兩個傢伙從地底直接送到了天堂。
有時候,愛和恨真的像是一對孿生兄弟,長得完全一個樣子,怎麼也區分不出來。赤炎現在就屬於這種。不知道是應該愛還是恨。說愛有點愛不起來。說恨,卻
也未必真的想把齊蕤給抓來打一頓。不是說時間是可以彌補傷痕的良藥嗎?所以赤炎只是想忘掉,忘掉今天的不快,忘掉齊蕤給他開來的傷痛。只是,出乎他意料的
事情發生了。齊蕤讓符寶調來了一小隊魔界士兵守在宮殿的四周。說是讓他禁足,好好在房間裡反省思過。赤炎完全傻了,躺在床上死活也不起來。下身的傷口還像
蓮藕裡的細絲一樣扯著扯著地疼,不過,也比不過心痛了。這自由對於赤炎來說就好比魚兒離不開水,水沒了,赤炎不知道自己還要怎麼活。是乾死還是餓死,他想
想都後怕。
這話又說回來,上吊撞牆搞自殺不是赤炎的風格。這生命誠可貴。要知道狐一旦成為了妖可是要活五六千年的,他才剛兩千年呢,正是人界所說的最美好的青春
時光。就這麼夭折了,豈不是辜負了母親把他千辛萬苦從肚子裡送出來的好心好意。所以赤炎選擇無聲的抗議。裝聾作啞,順帶非“理”勿視。
赤炎的心思齊蕤是知道的,突然那個唧唧喳喳叫得歡的小麻雀沒了聲,齊蕤也難過,也傷心。只是他身為魔界的王實在是太忙碌了,根本無暇將全部的心思全用
在赤炎的身上。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那個搗蛋的傢伙先困住,等他把正事辦完後再抽出空來和赤炎交交心。不就是一孩子嘛,到時候出去玩一下,再順便哄一鬨,
應該就沒事了。
國師齊飛已經站在不遠處盯著大魔王齊蕤看了好一陣了。不是讓他來談正事嗎?怎麼齊蕤像跟沒睡醒在夢遊似的呢?
“王,你昨晚是不是沒休息好,要不,我過一陣子再來吧?”
“沒,就是受了點風寒,不妨事。”齊蕤立即擺了擺手,將自己從赤炎的身邊強行拖出來:“我找你來是有要事相商。西伯爵龍音的貼身侍衛龍琴居然跑人界去
鼓搗殺傷性高階武器。你有何看法?”
“王,你是明知還是故問呢?西伯爵龍音想反叛的心也不是這會才有的。這只是他陰謀的一部分罷了。”齊飛不屑地撇了撇薄得像《黃帝內經》中所說的肉廉廉
然的兩片唇。
“飛,幾日不見,你怎麼愈加瘦了。難道如煙沒有給你做飯吃?”齊蕤微顰了眉看向那個風一吹就要飄走的瘦弱男子,這要是再生病了,自己哪兒去找這麼好的
謀士啊?”
齊飛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對大魔王的關心很是感激:“王,你別看我瘦,這就像被壓緊了的彈簧,反彈起來比沒壓過的威力大多了。”
“那就好,哈…”齊蕤心情舒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