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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無豔終於曉得羽人非獍無條件要誅殺對方的原因。她坐在一邊,看著他筆直的身影還有微弓的背。這是她對羽人非獍的第一印象,即使處在昏迷中,眉頭依舊緊皺,似乎揹著異常沉重的包袱,卻不願拋棄。

這個人極少說話,基本都是她在說,說自己的往事,說自己對恨不縫不得善終的迷戀。

一開始,她對此人冷嘲熱諷,卻被說成心防堅固,她斥他多管閒事。緊接著,此人的話多了起來,她在痛說天下男人皆負心時,會被提議該放就放,否則剪不斷理還亂。後來,她在谷主房裡見到困她半生的男人,再多的雲淡風輕也被一筆帶過,又會被羅列出一大堆大道理,提及感情難懂,提及既然難懂為何仍要執著,提及執著只會令自己迷失。

羽人非獍坐在裡頭,常以胡琴配樂,令她愴然淚下。

不知怎地,雖然看不見,但她相信對方都是在豎耳專注傾聽著。明明是一個大男人,她卻覺得宛若知己,一直以來不足以外人道的心情全盤托出,跟著舒了一口氣。只是有時恨極此人的婆婆媽媽,外界都說羽人非獍個性冷漠不多話,差別竟然如此大。

姥無豔衝口而問:“你還會回來嗎?”

羽人非獍由衷道:“救命之恩,當以湧泉相報。”

此時翳流大興,黑派進攻罪惡坑,所過之處屍橫遍野,慘叫不絕。羽人非獍站在樹上俯瞰,看著這個小時候的棲息地受盡血汙,也無悲無喜。當年年少無知,孤獨缺坑蒙拐騙教他習武,如今再回頭一看,全是用心良苦。

曾經的他習武只為不受欺負,如今的他看了眼手中天泣,不知心中澎湃為何。已不會受欺負,便是要做想做能做之事。他一直在找尋心中的答案,一日未找到,他便一日不收回踏出去的腳步。

想及一些事,他眼中一黯,不由四下張望,欲找出此行目標所在。這一望,就有一抹紅色衝進眼底。身披披風的男人當中一立,翳流大軍無人敢近他一尺,只因昔日威猛歷歷在目,連北辰元凰都要以最強的一招回敬,何況他們一干嘍囉?

似有察覺,男人仰首,眼若深潭,竟令樹上之人一悸,險些跌下樹來。男人道:“你要待多久。”

“來了。”羽人非獍悶聲開口,白衣勝雪飄落。翳流大軍乾脆繞道而行,離這兩個瘟神越遠越好。

彼此相見,都已確定對方無礙。燕歸人道:“聽聞你失蹤了。”

羽人非獍道:“我在你面前。”

燕歸人頷首道:“聽聞,便是不能確定之事。”

羽人非獍道:“聽聞你死了。”

燕歸人笑道:“哈!我怎會死!”

羽人非獍沉默半晌,轉過身道:“我是來找狂龍的。”

燕歸人老實道:“我剛好路過。”

羽人非獍頭也不回,像是要將燕歸人的話拋之腦後。一向沉穩木訥之人,竟然開起了玩笑,他微微驚訝後又恢復淡然。

以他們為中心的周遭,原是被翳流大軍佔據,如今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全數退得乾淨。人群后方,一名男子邁步而來。燕歸人作戰姿,剛執起聖戟又放下,冷靜如初。而他旁邊的羽人非獍,始終未動,平靜注視。

北辰元凰雙手負於身後,讚賞道:“膽識過人,處變不驚,真乃奇人。”

環宇奇藏和醒惡者曾提過多次,這兩個男人若都能收為己用,必將如虎添翼所向披靡。然而縱使你有拉攏之心,對方也沒有投靠之意。關於羽人非獍的師傅月不全孤獨缺被狂龍一聲笑殺害之事,他早有耳聞,不用刻意為之,他們也能作為戰力幫他除去狂龍一聲笑。只是這燕歸人……他還真不知到底是為義還是為仇。

這邊,狂龍一聲笑被北辰元凰安排的假撼弓之能引入陷阱。對於陌生的地形,他失了在罪惡坑時的運籌帷幄,然終究是一方罪首,面對前方兩人的逼近,不但不著急,還得瑟了起來:“你們兩個人又一起來啦?刀戟戡魔後又想斬龍,胃口挺大嘛!”

羽人非獍二話不說,天泣出手立馬搶攻。頓時鎖鏈碎石,風沙漫天,狂龍輕輕鬆鬆躲過,知對方攻速快,便用武器格擋化招。風壓減速,一切迎刃而解。

燕歸人見狀眉頭一皺,連他都看出羽人非獍心緒不寧,何況狂龍?想是思及孤獨缺的死狀,最慘莫過於死無全屍。

狂龍一聲笑大聲道:“當時孤獨缺也是你這般衝動,果然啊,有什麼樣的師傅就有什麼樣的徒弟,要我教教你怎麼來對付我麼?首先……”

羽人非獍刀影疾行,兩腳踩著鎖鏈運起真氣,每一次攻擊都是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