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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經過中心公園,噴泉還在工作。透明的水簾彷彿為黑夜披了紗衣,細微的水聲是無名的伴奏,雜亂無章,但是聽起來很舒服。

影子帶領著他感受著這一切,可能在這一刻,他是滿足的,因為他等同於在傾聽著世界。

接著,他見到了一個女人。他鮮少跟女人打交道,但這回他不由自主地緊盯著她靠近自己。她一路小跑,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先在笑了,明明沒說話。她懷裡抱著一件快遞,隔老遠就大喊:“羽仔——!”

“我不叫羽仔。”羽人非獍皺起眉,腳步硬生生釘在了那裡。

“這個,給你,我哥落在家了。”她一來就大大方方地拍他肩,似乎並不是初識。

羽人非獍尷尬地說:“我……”

“我什麼?我哥叫燕歸人,你是他的講師,我知道。”她的力氣很大,快遞馬上進了羽人非獍懷裡,染上了體溫。

羽人非獍還想說話,對方又騰騰騰開口了。她指了指身後的大道:“我在另一座城市,來這裡經常迷路,所以打我哥電話,然後我就看見了你。”

羽人非獍僵直了身體。顯然,他的習以為常被他視而不見,他總能在購物途中遇到燕歸人,或者還沒出門就被邀請一起同行。等他想到必須得拒絕時,燕歸人已經在他旁邊拿著手機講電話,似乎講不完似的。

男人的情緒都寫在臉上,女人眨眨眼,決定不再逗他了。她沒法說出實情,她家裡就有這個人的照片,還被PS成了古裝,一開始她認為是大哥的惡作劇,於是罰他三餐不許吃飯,結果抖落出來的,是另一個人。

“那我走了。”她揚起手,嘻嘻一笑。

“再見。”羽人非獍低下頭,看到快遞已經被拆包了,邊緣被摺痕毀去,露出橘黃色的書皮。他看清楚了書的名字。

☆、第二十二夜 一心無二

作者有話要說: 人生幾何,羽落無聲。——題記

到底是什麼時候呢?

公開亭邊唏噓一片,多少人曾冤死,又有多少人曾被誤會,多少人意想不到,又有多少人被戲耍了一通。

業途靈長嘆道:“大仔,原來羽人非獍殺鬼梁飛宇是另有人算計啊!”

秦假仙翻起了白眼:“喲,現在你怎麼相信了啊,上回你可是第一個站出來要讓羽人非獍寫檢討!”

蔭屍人湊過來道:“就是就是,兩面三刀!”

秦假仙一蹦三尺高,點著他的鼻子道:“還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兩個傢伙一個樣!說多少遍了,要學學秦假仙我,看事不能看表面,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大仔大仔,明明你也是那樣做的……”

“我那是分析!”

一陣風,將他們的話吹散在空中。他們仍在交談,手舞足蹈,卻因風聲太大,再也找不到話中字眼。

絕仙谷與之是完全不同的景象,即使樹木蔥綠花鳥嫣然,佇立其中的姑娘們卻始終懷抱刀劍不發一語。

關於這裡,人們總是懷揣著各種想象。 每天拽一張椅子坐在院子裡望著星空,猜想著:會有桃花嗎?會有美人嗎?會有好酒嗎?會有……體態各異的珍獸嗎?你說,就這麼一塊地方,能夠容納多少人呢?為什麼都這麼久了,也不見得有一片祥雲出現?

日子越長,凌駕於想象力中的篤定越深。人們堅信著一切有的沒有的規則,就像世道不只苦境,還分玄宗和魔界一樣,犯法者要施以火刑,篡位者要施以人彘。

然而,也正因為如此,人們對尚未看見的事物總是好奇得很,就算是見過了,回來後也是痴痴呆呆地自言自語:“美,真美……”

對於羽人非獍來說,如果不是因為姥無豔,他怕是再也不會回到這個地方。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若不是被姥無豔相救,他就不會知道絕仙谷這個地方,更不會知道世上竟有與他和孤獨缺截然不同的師徒關係。

姥無豔說:“你不必為了我去取解藥,師傅要那樣做,就證明她真的跟我恩斷義絕了。”女子臉上梨花帶雨,毅然決然。

羽人非獍不理:“我去去便回。”

這一去,就是恍如隔世。一個人為償還救命之恩,不管絕仙谷谷主薄紅顏的百般刁難,不惜斷臂也要取回解藥。望著血水佔據的那處,姥無豔欲哭無淚,似是傻了。

羽人非獍將解藥遞過去,自顧自地盤腿而坐,撕下衣料便包紮,熟捻得很。見姥無豔一副想說些什麼的表情,羽人非獍解釋道:“從小到大,我都是這麼過來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