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讓兵權,身負罪責,那麼邊關就要換人來守。宮九密謀胡人犯漢又豈會因為他一人的“死亡”而息止,朝堂上經此一事定要風雲變化,皇帝定是無暇□了。
最重要的是,宮九現在昏迷著說不出話來,可是他真的會如此輕易的罷手嗎?
隨即他又笑了。他是陸小鳳,也僅僅只是個陸小鳳罷了。他是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但是這個世上有太多的事,他是不可能事事都去管的。
更何況於陸小鳳而言,他現在最想做的是和沙曼在一起,快快樂樂的過日子。漂泊了半輩子的浪子,也打算找到一個停泊的港灣休息。
“西門,孤城的事情,謝謝你。”冕旒笑道:“若是有機會,我們二人一同去拜會你的萬梅山莊。”
西門吹雪微微頷首,玉羅剎卻不是那麼的高興。他突然道:“皇少俠,如我方才所言,若是九公子知曉你所做的一切,只怕由愛生恨便是頃刻之間。”
“他要恨得話——”冕旒將宮九抗在肩上,事情發展至此,那些宮九的下屬竟然沒有一個人有動作。甚至不少人已經趁亂跑走:“就恨我吧。”
說完他再不停留,就這樣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果不其然,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這個邊陲之地就湧進了大隊的人馬,街上的百姓們驚恐的躲了起來,看著一部分走了進去,再出來時他們的身邊多了一位太平王,只是這位王爺似乎並不是被迫離府,因為他的臉上帶著釋然的微笑。
再回到冕旒那邊,他帶著鼎爐和宮九一路快馬加鞭趕了半天的路才到了附近的小鎮子裡。鎮子不大,只有一家客棧,冕旒進去之後便聽葉孤城道:“此時皇帝兵馬在近,我們不宜入住客棧。”
“沒關係的。”冕旒如此說道。他進了屋裡打發走了小二,將宮九放在了床上道:“皇帝不會追我們的。”
“為何?”
“其實我趕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人,這個人你也認識。”
“何人?”
“屠方。”
葉孤城沉默。屠方他自然記得,在那夜紫禁城之戰時他也是皇帝身邊的得力大將之一,如今魏子云已經被冕旒所殺,屠方此時理應是皇帝身邊的近衛統領了。
冕旒解釋道:“其實今日所發生的事情,與我所知道的不同。大抵是因為鷲鴻不知怎樣從西門那裡偷到了神農鼎導致西門追殺他,而玉羅剎覬覦中原勢力已久,估計應該是很明白鷲鴻的實力,他定是不願讓西門有性命之危的。所以他不知用什麼方法聯絡到了皇帝,把鷲鴻的事情告訴了他,並讓皇帝秘密出兵。”
葉孤城淡淡道:“但是皇帝自然不願做那吃力不討好之事。”
“嗯,所以皇帝找到我。”冕旒道:“屠方當初告訴我,皇帝可以不殺宮九,但需要有等價的東西去換。於是我便說‘宮九本身富可敵國,太平王手握兵權,無名島上更有無數高手,用這些來換鷲鴻的命’。可是屠方卻說宮九的財富已經許給了與朝廷合作的玉羅剎,兵權殺了宮九也能得到,無名島上的高手皆是唯利是圖之輩,喂不飽的狼,若沒有絕對的武力鎮壓,反而是累贅。他說缺了一樣最重要的交換物品。我一路不明,直到你說太平王世子的命我才反應過來。”
“不僅僅如此。”
“啊?”
葉孤城淡淡道:“皇帝留下宮九的命,一來讓他繼續約束著無名島的亡命之徒,二來也能不費一兵一卒地奪回兵權,三來便是要讓宮九與玉羅剎互相牽制,他才能讓衰弱的朝廷有機會恢復生機。而宮九經此事實力大損,玉羅剎要接手中原勢力也絕非一朝一夕之功,再無別的精力去插手皇帝想要做的一些事情。更何況你是天下第一的劍聖皇冕旒,此時更是欠下了皇帝一個人情。一石五鳥之計,皇帝使的甚妙。”
冕旒聽的一愣一愣的,竟是不知他心中簡簡單單的事情竟然彎彎繞繞包含了這麼多的內因,乾脆搖搖頭也不想再多想:“帝王心術?反正我是不懂的,也不想懂。”
葉孤城道:“你若不多懂,這般被人利用之事就不會是最後一次。”
冕旒笑道:“可是以後,我有你在身邊啊。”
葉孤城微微一愣,一片黑暗之中,他似乎能想象冕旒微笑的眉眼,還有那雙他最愛的琉璃眼眸。
突聞冕旒道:“鷲鴻,你還要裝死嗎?我可扛了你一路了。”
宮九從床上慢慢坐了起來,他的唇角還帶著血,左臉腫了一大片,看的冕旒不太好意思的乾咳了兩聲,見他表情陰霾便勸道:“你想開一點,玉羅剎已經聯手了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