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旒問:“難道想要變強有錯嗎?”
“自然無錯。若變強有錯武功有錯,我祖達摩也不必創這眾多少林絕技。”掃地僧道:“只是小施主與那二人一般心境不穩,所思繚亂,不過是平添煩擾而已。小施主年紀尚輕,根骨清奇,止步之處定不絕於此,何苦自添煩惱,擾了初衷,墮入塵埃?”
冕旒怔愣。
他突然想起完顏洪烈最後說的那句話:【那為父便祝旒兒劍在天下,不墮平生之志!】
冕旒低聲道:“我或許是明白了……多謝大師。”
掃地僧卻搖了搖頭出聲道:“夜露寒涼,小施主便回去吧。這藏經閣又被慕容施主翻的亂七八糟,老僧總要收拾一番。”
冕旒也不推辭,慕容復的老爹慕容博已經拿到他想要的東西走了,他看了看掃地僧,轉身離開。
直到順著掃地僧指的路一路未遇到一人的回了簡陋小屋,冕旒躺在床上嘆了聲:“順其自然嗎?順其自然啊……”
這一刻他說不出心中作何感想,只是對於完顏洪烈之死不再如此難受,鬱結之氣順下不少。他習慣性的想要撫摸香雪海,突然發現這劍已經不在手中,心情頓時又感覺不大好了。最後他閉目休息,在意識的最後他低聲問:“六王爺,你為何不跟我跑呢?”
我的能力……如此不值得你信任?縱然最後逃脫不得,但比起後悔,他更願意做殊死一搏。
只是……對方不願,他自然不會強求。
此時在另一個冕旒以為是夢的世界裡——
此處位於崑崙山之巔,照理應當寒苦不已四季冰封,卻因為法術刻印相助而是此處四季如春,鳥語花香,芳草茵茵。一座極為高雅的殿堂之中,此處是屬於瓊華派掌門休憩之地,一般少有人敢來打擾。然而今日確實不同,一位鬚髮皆白的健壯老者在殿內一人來回走動,他卻不是這瓊華派掌門,而是將皇冕旒抱回來的瓊華派執劍長老宗煉,也是掌門的師弟,專精鑄造之術。過了半響,當他決心不再等待之時,面前突然出現一道藍色光圈,不多時就走出一個老者來。
這老者穿著與宗煉相同藍白道袍,身形消瘦,雪白的鬍子長的直垂到胸前,白髮被玉冠緊箍,一絲不苟,表情嚴肅,好一派仙風道骨。他的衣服也與宗煉有所分別,背後衣領高高豎起高過額頭,也正是掌門的標誌。
宗煉見師兄來了才鬆了一口氣,隨即心有提了起來道:“師兄,你看這孩子沒錯吧?”
太清真人嚴肅的臉上也有了一絲笑意:“雖不知他生辰八字,但確實是命中帶火陽氣極盛,兼又是天生仙骨根骨極佳之人,哪怕只是修仙,其前途比都不可小覷。”他擼了擼鬍鬚,點頭道:“更何況……呵呵,即使他不是我們要找的那人,他入了瓊華對我等也是件喜事。待查訪的人回來了證明他身份青白,便讓他免去試煉入了瓊華吧。”
宗煉喜道:“那便好,待他醒了便正式讓他做了我徒兒吧。”
太清真人冷哼一聲:“你當真道我不知你打的什麼主意?罷了罷了,你至今未收過一個弟子,做師兄的便讓了你這回又何妨。”
宗煉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又愁道:“只是這孩子已經被妖劍認主,血脈相連,若貿然斷聯絡絕只怕傷及根本。可他若持著那妖劍,若他真是我們要找的人,日後可如何是好?”
太清真人沉吟道:“眼下還不急,我們放棄此次,待下次時機到來還足有二十年,你稍安勿躁。”
宗煉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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冕旒一覺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這才發覺自己竟然搶了人家老者的床來。那掃地僧也不知是否一夜未眠,此時天方矇矇亮,他已經拿起了掃帚正準備出去掃地。
冕旒尷尬道:“大師——抱歉……”
掃地僧卻是一笑道:“小施主今日氣色似乎好了許多。”
冕旒想了想道:“我只是不想再多想。他寧願死在我手中也不願我帶他做最後一搏,我心中固然難平,卻也知只是庸人自擾。可我昨夜想起他臨終時對我言道願我‘劍在天下,不墮平生之志’。這一夜我做了個夢,夢到了小時候的事情,突然覺得……或許他並不是對我有所懷疑不願信我,也許……哈哈,他也許只是不想連累我,希望我一個人走的。”
掃地僧點了點頭,緩緩道:“老僧雖不知究竟發生何時,但小施主若能相同,便是件喜事。你那朋友對你如此祝福,心中對你當不會有何陰暗之意。”
“嗯。”冕旒笑道:“我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