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恆舒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也沉下心思,分出一縷神識跟了進去。
白澤看著兩人的神識一前一後的進了自己的內府,也沉下心來進去了。
內府裡暗淡無光,那金燦燦的內丹被個小小的胖孩抱在懷中,嘴還不停的砸吧著,睡的正香。
百恆的眉頭皺了起來,細細的檢視完了,問道:“這個丹精是在食白澤的內丹吧?”
瀾玉聽了一驚,他也看出白澤的內丹比往日小了許多,先時以為是抱在那小人兒的懷中,看不真切,原來竟是這樣。
白澤也一愣,自打那靈氣漩渦以後,他的精神雖然很飽滿,但是總想吃東西,這是他辟穀以後再也沒有過的事。
他忙問:“那,丹藥精是在食我的內丹?”
百恆皺眉:“看著像,他這樣子倒像是胎兒在母體的模樣,只是吸食的方式不同而已。”
瀾玉並不知道那胎兒如何在母體長大,也沒想過這個丹藥精抱著那內丹是為了吃。一時有些氣惱,神識在丹藥精身上戳來戳去,可那丹藥精卻像是睡死過去,任他如何戳,也不睜眼。
白澤也很氣惱,不知怎麼進來的丹藥精竟然是在吸食他的內丹,若是內丹被吸食掉了,豈不是要他的命?
百恆的神識在丹藥精身旁打轉,轉了幾圈,便也去戳那丹藥精,卻也沒動了他分毫,他依然沉睡。
白澤惱了,將神識全部沉入內府,也調動了真氣,瞬間,內府裡便颳起了一陣旋風,那旋風越來越大,帶著抱著內丹的小人兒也轉了起來。
瀾玉和百恆的神識忙躲進了角落,看著那旋風捲著小人兒再內府裡迅速的旋轉。
那旋風越來越快,夾帶著呼呼風聲,瀾玉見那小人抱著內丹並不鬆手,跟白澤道:“先停下,待我再分些神識進去。”他又投入了一大部分神識進來,也變作了小人的模樣。
看著旋風漸漸停息,那丹精抱著內丹跌落下來,卻仍未醒。瀾玉上去便是一腳,那丹精被踹了飛了起來,正迎上了也化作小人的百恆神識。百恆上去就是一掌,將他擊回到瀾玉那裡。
瀾玉又是一腳,踢了出去。
白澤見他二人將那小人兒當成了球踢,也上去湊了熱鬧。
三人便在白澤的內府裡對著那小人拳打腳踢起來。那小人在內府裡被他三人踢來打去,卻仍是不醒。三人踢打的起了興,越發的鬧的歡實。又是一腳踢了出去,不知是誰回了一腳,又踢回來,再一腳踢出去,忽然一道金光閃過,一片碎金在內府裡灑了開來,金燦燦的發著流光,內府裡頓時一片馥郁芳香。
嗅著鼻端的香氣,他們停下了踢打。仔細看去,那小人懷抱的內丹不知何時卻不見了。三人均大驚,再尋遍內府,也不見內丹的蹤跡。
只聽的白澤“啊”的一聲驚叫,嚇的百恆和瀾玉差點傷了神識,忙在他的內府裡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只見白澤臉色蒼白,額頭上的冷汗頻頻。他捂著肚子道:“內丹,內丹碎了。”
瀾玉大驚失色,想起剛才他內府裡的金粉,吶吶道:“那便是內丹的碎片吧!”
百恆的臉色蒼白,跌坐在一旁。內丹對於一個妖來說,重要的程度不亞於人的心臟。普通的妖精內丹碎了便是死路一條,白澤的法力強大,即便不死,這一身的法力,怕也保不住了。
瀾玉的眼睛漸漸泛紅,上前抱住白澤道:“都是我害了你!”
白澤笑笑,虛弱的拍了拍他的手道:“這是劫數,不怨你。”
“都是你,沒事你要去探看他的內府做什麼,若不是你,怎麼會碎?若不是你,他怎麼會這樣,你害了他一次,又來害他第二次!你給我滾!”
百恆的腦子裡已經是一片蒼白,聽著瀾玉憤怒的聲音在耳邊迴盪,他心中想,是啊,都是他,若是他不要進白澤的內府,他的內丹也不會碎,他也不會有事。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百恆失魂落魄的站起來,想要去拉白澤,白澤卻被瀾玉抱進了懷中,再不許他觸碰。他伸出的手臂在空中呆了半晌,又無力垂下。
白澤的精神尚好,他的嘴角上帶著微笑,轉頭對百恆道:“也不怨你,這就是劫數。”
百恆的淚滑了下來,腦中忽然有個聲音道:“把你的法力都給他,讓他結丹,他就沒事了。”
他來不及辨別這聲音是誰,輸了法力到底有沒有用,他已經沒有思考的力氣,只是依照那個聲音的指示,急急的對瀾玉道:“我把真氣都給他,助他再結丹。”
瀾玉抬起赤紅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