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
這法門其實挺殘忍,評價卻是亦正亦邪,主要看被用來幹嘛。
像如今範周拿來對付這妖道,便算是懲惡揚善了,也能替那些無辜枉死的冤魂討一個公道。
☆、第72章 六十三步
月華如水,庭院中幾盞風燈。
範週一身舒適飄逸的寬袍大袖衣衫,唇邊帶著微微的笑意,慢慢地從亭下的石階上走下來。
人都說月下看美人,範周這美人卻讓地上那始終怨恨咒罵不休的妖道不自禁地噤了口。
範周如今的皮相極美,那一雙眼睛更美,可被這麼一雙美目看著的妖道只覺得一道涼意從背後直冷到心底。
那雙眼睛看著他,就好像一個孩子看到了一個有趣的玩意兒,可能拿起來愛不釋手的擺弄,也會在下一秒就拆的七零八落。
範周瞧著那妖道眼中終於透出懼意,唇邊的笑容更盛了。
右手輕輕一招,那妖道“蠶繭”便豎起來立在了半空。
五條細如髮絲的金線隨即纏上了那妖道唯一露在外面的頭顱。
不過須臾,那被劉海石教訓了一頓還能照樣硬氣的妖道便發出了極為淒厲的嚎叫。
那五條並不是什麼金線,而是被凝得細細的狐火,如今正順著那妖道的天靈和太陽穴往他腦子裡鑽呢。
劉海石看得目瞪口呆。
梁楠早已把大宅的陣法重新布好,就算那妖道喊道斷喉也別想有一絲動靜能傳了出去。
至於胡管家和戴子屬這兩個早已是看得滿臉狂熱。
成就三尾之後,範周對狐火的操控更加得心應手了,那五條細細火線生生燒入了那妖道腦中,外面的面板卻是完好的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雖沒留下痕跡,那被火線灼燒入腦的痛卻是實打實的。
若不是被定在半空,那妖道八成早已痛得以頭搶地咬舌自盡了,可惜,這麼死可是便宜了他。
眼簾半合的範周唇邊的笑意不再,眉頭皺起,冷聲道:“筆墨紙硯。”
戴子屬反應極快,幾息之間就將筆墨紙硯連帶桌案一起都弄了來,端正擺好,又細細地研了墨,展了紙,用鎮紙壓平,方才施禮,無聲退回。
胡管家捋捋鬍子,用力之大差點兒薅掉幾根兒,他可不是個真的老頭子,不能總被那後來的小子搶了風頭去!
範周無心去管自家手下之間的小爭鬥,徑自拿了筆,沾飽了墨,筆尖輕觸到那展開的紙面上,便鬆了手,筆卻依舊懸在那裡。
範周閉著眼睛,兩手捻了個訣,那筆便開始在紙上自動書寫起來,不多時便寫滿了一整張,鎮紙移開,寫滿的紙亦懸至半空,另有一張空白紙張憑空出現,讓那筆接著往下寫。如此反覆,一直寫了整整十五張大紙那筆方才落回筆洗中。
範周睜開眼睛,赤金光芒一閃而逝,伸出手,那些字紙落在掌心疊成一疊。
此時那妖道已經涕淚橫流,口涎四溢,面目扭曲地半死過去了。
這庭院中就沒有一個眼神兒不好的,方才早將那紙上的內容看得一清二楚,字字行行都是冤魂血淚,不活颳了那妖道就不錯了,半絲同情都欠奉,尤以劉海石為最。
開始他還驚詫於範周的手段,待範周將狐火搜魂所得拓到紙上,那觸目驚心的累累罪行早讓這正派的道士怒火橫生,恨不得將那妖道立斃當場。
這等敗類!
“簡直禽獸不如!”
怒極的劉海石小盆友沒過腦子就罵出來了。
按說這詞兒也沒錯,可惜用的環境不對。
這裡雖然沒有禽,倒有好多獸。
於是剛才還義憤填膺的劉海石被好幾雙眼睛瞪了,這才醒過神發覺自己說錯了話。
想要解釋,一緊張偏又說不出話來,臉上漲紅,尷尬倒把怒氣給壓下去了。
“人總喜歡罵人禽獸不如,其實禽獸何辜!禽獸殺生不過是為了生存,可人呢?”
曾經因為人修的貪慾而生生自碎妖丹而死的範周微微一笑,那笑容莫名地讓劉海石只覺得慚愧地想要鑽個地縫什麼的。
背後一團火熱,落入梁楠的懷抱中,範周嘆了口氣,放鬆了身體,靠在自家木頭堅實的胸膛上,將那疊字紙交給胡管家,“明日就把這妖道交到府衙去吧,連同那些罪狀一起。”
“是。”胡管家恭恭敬敬地雙手接了那疊罪狀,心中默默激動,果然老祖還是更看重老夫地。
範週一拂袖,那妖道立刻顛了個個,大頭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