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宅子的種種古怪之處說的天花亂墜。
有說那宅子明明已經空置許久,經過時卻能聽到人聲的;有說明明是沒人住的宅子,入了夜卻總是燈火通明;還有說曾經親耳聽到那宅子裡有觥籌交錯絲竹歌舞擺宴作樂的……
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範周越聽越覺得有趣。按他們穿越這個世界的尿性來看,作成這樣,那宅子裡十有八九是在鬧狐狸。
範周自歸元附體恢復記憶後除了一個根本只能仰望的九尾大妖元神師傅以外還沒見過別的妖狐呢。
雖然按照他家猛男的說法,那些只能用幻術暫時化出人形的連妖狐都稱不上,只能說是狐怪,要知道,能被叫做狐狸精的至少也要能褪了狐狸皮化出人身來才算。
“你若想看我們就去看看,那宅子要是真不錯,我們就買下來。”猛男作風十分乾脆。
範周正興奮著呢,就聽人群中一個打扮不羈的年輕書生高聲大笑,“不就是些古怪動靜嗎?那有什麼好怕的,看我進去睡上一宿,要是真有個什麼妖魔鬼怪的,我就抓住給你們看個新鮮!”
周圍一群醉鬼轟然叫好,一個明顯喝高了的年輕後生拍拍那書生的肩膀,“殷兄弟,你要是真能做到,回頭我們就湊錢請你大喝一頓,想吃什麼也隨便要!”
那殷姓書生聽了,興致更高,乾脆一拍桌子,“一言為定,我今晚就去,你們就準備好酒菜等著看好了!”
一群人擊掌為約,鬧哄哄地一直喝到入夜。
那殷書生酒量非常好,其他人都喝趴了,他還只是半醉,晃晃悠悠地出了酒樓就要往那大宅子去。
剛走到街口拐角清淨處就被兩個人攔了下來。
正是之前吃飽喝足後就默默離開到街面上又逛了一圈後回來特意等人的範周兩口子。
那書生雖然膽大,但在這僻靜處被猛地一攔也是反射性地驚了一下,酒意頓時醒了大半。
藉著不遠處正街上的燈火看清原來是晚飯時見過的人,書生立刻冷靜下來,拱手為禮,“不知二位尋在下何事?”
梁猛男對外人一向沒話說,範周也似模似樣地拱手回了個禮,“在下姓範名周,這是我兄弟,姓梁,他不善言辭,兄弟莫怪。”
那書生點頭,“原來是周兄弟,梁兄弟。在下姓殷,名士儋,先前見兩位酒量極好,很是佩服。”
範周謙虛了幾句,嫌文縐縐地說話費勁,乾脆開門見山,“殷兄這是要往那大宅去吧,正好我兄弟想買個宅子,對那地方很有興趣,之前不好當眾說明,既然殷兄有興趣,不如一起去看看?”
其實依著梁猛男的意思,根本不必這麼麻煩,直接去,遇著礙事的踢飛就完了。但不知怎麼的,範周總感覺要去就要和那書生一起。
直覺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對於大妖來說卻是不可忽視的。
梁猛男一直琢磨自家小狐狸身上可能有些特別的天分,聽他這麼說了,自然是順著他的話做。
那殷士儋頗為難,約定是要他一人獨往,這多出兩個人來可就與約定不合了。
範周看他臉色猶豫,就半真半假的勸說:“我們也知道殷兄與人有約在先不好失信,不瞞殷兄,我兄弟二人也有些本事,去看宅子是順便,主要是擔心裡面若真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作怪傷了人便不好了。殷兄大可自便,反正那宅子據說大得很,我們各行其是,若是無事,殷兄也不算違約,若是有事,有我們在,自可保殷兄安然無恙,如何?”
殷士儋雖然膽大重信諾,倒也是個惜命的,考慮了一下就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十九步
那大宅在城北,普通人從正街坊市走過去少說也要快兩個時辰,梁猛男嫌那書生走得慢,推了他肩頭一把,還沒等殷士儋反應過來呢,抬頭一看,已經到了那大宅門口了。
殷士儋心中大驚,這才相信這兩兄弟果然不是一般人。
這宅子過去是個大富商家的,雖然礙於身份不能逾制,也盡其可能的修的精緻大方。後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那富商舉家搬走了,就剩一個空宅子在這兒,因為實在太貴,也沒人買,時間久了就出了好多故事,變成了個鬼宅。
院牆上兩扇門上漆面斑駁,積了厚厚一層灰,範周嫌髒,當著外人的面還得端著,就擺了個高人的範兒,一揮袖子,一陣風無端而起,兩扇門吱吱呀呀地被吹開了。
殷士儋看得目眩神迷,心想今晚即使遇不到古怪,只見識了這兩個奇人的種種不凡手段就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