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切原嘆氣,“看來為了讓部長恢復得更快,我們要堅持每場全勝啊。”
“沒問題。”所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然後齊齊看向幸村。
“好。”幸村認真的說道,“這是我們的約定,這個夏天,立海大全國三連霸沒有死角。”
“是!”
一個星期後,帶著幸村的關懷,深感責任重擔的立海大正選們回到了日本,他們進行了地獄式的訓練,總算小有成就。
第11章 沒有你的世界
今天的雨格外溼潤。
淅淅瀝瀝的春雨將白沙的土壤暈染成一種淚後的溫柔。
仁王雅治手捧著一束百合輕輕地放在潔白的大理石磚上。他肅穆的臉上看不見一絲笑意。梳得整整齊齊的銀髮再也不見少年時的張揚。合身的黑色西裝帶著一種濃雲的惆悵,竟壓過了頭上凝重的雨雲。
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不需要回頭他也知道來人是誰。
“嘿,搭檔。”仁王僵硬的嘴角勉強勾起些許輕描淡寫的弧度,但那令人喘不過氣的窒息感卻無法由此得到緩解。
柳生沒有說話。
少年時代意氣風發的學生會長,如今成為了帶著白手套在銀亮的燈光下操控生死的引渡者。他紫藍色的頭髮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身上灰藍色的西裝,墨色的領帶無一不彰顯出陌生的細節。
面前的男人……
已經不再是仁王雅治所熟識的那個球場上的紳士了。唯有那副依舊潔淨卻透露出一絲滄桑的銀絲眼睛可以找尋到昔日的一絲影子。
可那又如何呢?仁王雅治在心底嗤笑。
柳生比呂士不再是曾經的柳生比呂士了,而他仁王雅治呢?也不再是球場上嬉笑間操控成敗的欺詐師了。
十年的光陰,抹去了他們太多的回憶。
於是,縱然再次相見,也找不到昔日擁抱時候的體溫。
也許,一切都是從那個人的離開開始……
可惜,也正隨著那個人的離去,他們都回不到過去了。那些燦爛年華,那些純真年代。在天人永隔的傷痛中,永遠,永遠抹上了灰色朦朧的陰影。
這是他們的原罪。
仁王雅治笑。但那苦澀的角度已經找不到懵懂青澀的餘溫。
柳生在墓碑前深深鞠了一躬,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他依舊邁著來時那沉穩的腳步。任憑雨水打溼他昂貴的西服,任憑雨水抹去他們美好的回憶……
他一點一點地遠去,一點一點地,離開仁王雅治的世界,再不回頭。
“雅治,柳生走了?”幸村晴美身上的黑色長裙早已經溼漉漉地滴著水,但她渾然不覺地,只是固執地捧著手中的矢車菊。
“啊。”仁王收回了眺望的視線,低頭望下已不再是鄰家女孩的幸村晴美。
“也好。”幸村晴美的目光迷濛了起來,帶著一絲仁王雅治看不懂的霧氣,“也該走了,都走吧。”
她蹲下身將矢車菊放在墓碑前。
那墓碑上的相片,任憑雨水一點點地打溼青澀的笑容。笑顏如花的紫發少年,蒼白地停留在記憶中的時光。終於,一天天地風化破碎……
“哥哥,今年的矢車菊開了。你看,多美啊……”幸村晴美溫柔地撫摸著大理石墓碑,像是情人私語一般,要用自己溫熱的體溫捂化冰冷的大理石。
……
寂靜的雨聲敲打著古老的和屋。
晶瑩的白色玉子從手中脫落,一下一下敲擊著堅實的木板。
“弦一郎,你的心亂了。”老人拄著柺杖,站在廊下看著失神的孫子。
“是我鬆懈了。”真田急急忙忙地揀起棋子,卻只是更匆忙地帶落了整盆的棋子,叮叮噹噹落在地上,交織出慌亂的雅樂。
老人搖搖頭,離開了。
但他的聲音卻飄得很遠很遠……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跪在地上撿著棋子的真田一怔。
他的手臂劇烈顫動著。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真田閉上眼睛,“若世間苦難都可以這樣輕易地捨去該有多好。”
他輕輕地嘆了一聲,呆呆地坐在原地望向廊下一滴一滴如珠簾滑落的玉珠。
“弦一郎,你看這樣美的春雨,又是花開荼蘼的時節呢!”
逝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