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時一定會把睡袍整整齊齊規規矩矩地穿在身上——永不變更,呃,除了今晚。
這夜裡貓一直纏著他,搞得他魂兒都像飄在雲上,恨不得永遠別天亮。
第二天是週末,本想直接賴到下午,結果十一點多呼叫器響了,臨時命令小隊護送兩位被困的科研人員離開新能源開發中心。中心前面早上十點左右還只是一群環保主義者的和平示威,現在……
吐著濃郁白氣的煙霧炸彈,滿地碎玻璃,燃燒的汽車,踩爛的橫幅,全副武裝的防爆警察和瘋狂亂竄到處丟石塊雞蛋的「暴徒」——場面基本完全失控。
對見慣大場面的各位來說倒是習以為常,只是指揮官安排好人員路線後發現搭檔的眼神不對,很不對——白玉堂執行任務時向來是個冷靜無感的職業化模樣,但現在耗子眼底的煞氣不知為什麼就讓他想起PK西夏傭兵時的染血修羅……
他捱到白玉堂身邊低聲問怎麼了?
耗子冷淡地說,這事爺不想管。
「玉堂!」指揮官差點氣結,這什麼場合說不管就不管麼!他曉得白玉堂不會無緣無故如此但是……他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軟了聲音說現在是執行任務,有事結束後再說。玉堂,你看著我,我們一向同進退的,對麼。
白玉堂盯著他看了十來秒,最後默默地拿起槍。
之後耗子始終一聲不吭,行動起來就個自動武器,彷彿把通身人味都甩開了。完事後他丟下一句我去找歐陽大哥,也不等展昭回應直接轉身大步走人,還得找局座彙報的展隊只好看著搭檔的背影嘆氣。
結果白玉堂誰也沒找,只是到傭兵團的搏擊館打了一下午模擬叢林狙擊戰。
離開後他叼著煙自嘲似地一笑,不就是替看不順眼的人效了點力,有什麼好放不下……爺不樂意,但在局裡他卻不是可以隨心所欲的錦毛鼠。
就想起來汴梁前盧方曾說哥希望你去磨磨性子,在家愛幹什麼不愛幹什麼都隨你,可你早晚得知道,小孩子才能隨意任性,人長大了有些事不管喜歡與否,該做的就得做,這是職責。
他一直以為自己在調查局夠「職責」了,今天才知道該磨的地方還多呢,當私人好惡遇上公事……
回到家是晚上八點,展昭一個人坐在廳裡,見他回來只是問吃飯沒?……正好,我也還沒吃。
幹嘛不先吃,要不打我手機麼。白玉堂皺眉,心裡卻慢慢地回暖。
「家」是什麼?永遠有人等著你的地方唄。
耗子在貓身邊坐下,「早上的事……指揮官隨意罰好了。」
「你先申辯。」貓大人看著他說,「有不高興的事告訴我,好麼。」
耗子直接躺到貓膝上,「聽說過白虎基地麼?……在大宋最東,以前也有能源研究所……我兩歲時基地有個新試驗的供能系統連鎖爆炸,死了一百多個,有我爸……他也是特殊編外。」
展昭一怔,他一直以為同是孤兒的耗子和他一樣不知道父母是誰,原來……
「不是什麼值得懷念的人。」白玉堂盯著天花板,「他是大哥的師兄,大哥從不說他什麼,但別人說的可不少……好勇鬥狠四處留情三不五時為女人和人玩命,把我丟在保育院時只說我媽死了,連她的名字都沒留下,連我哪天出生的都不知道。」
但父親始終是父親吧……展昭在他臉上摸了摸,「今天那兩個和當時的事有關?」
他們所在的專家組,四個人,為那套東西打保票——足夠安全可以試行,切。軍方採納了,大哥說出事後有過非常激烈的爭議,好些行家批評安全性論證根本沒做充足,他們說是意外,誰知道。
展昭沉默了,疏忽,意外,錯誤還是別的,除了當事人大概誰也說不清。也許當事人自己都說不清,科學試驗這東西……
就這麼多,打算罰什麼?
這次算了。不過,沒有第二次。
晚飯的主食是龍鬚麵。耗子邊扯麵邊說:咱倆反正都不知道生日,不如一起過?
行,你想要哪天。
「6月13。」
展昭一愣,生日……6月13日……
他不覺微笑,好。
生日……「新生之日」……但願罷。
《'鼠貓架空'如果知道結局我們還會相愛嗎》1984 ˇ第 33 章ˇ 最新更新:2011…09…20 04:02:46
33、
六月六日,展昭終於在呂大法官那張加密風景照裡找到一處可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