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啪一下物體墜地的聲音——推測可能是綁匪「演講」時過於激動把引爆器掉地上,正好砸到開關。
只是這也太……巧了。
當一身灰泥的展昭把重傷的談判專家交給救護員時,他聽到身後有人大喊了一聲「媛媛?!」
一位沒穿制服的中年女性不知怎麼越過警戒線直直衝過來。他說女士這裡很危險,請您……
媛媛?不是媛媛……不是媛媛,媛媛呢?女人極其慌亂地環顧四周,忽然死死盯住展昭的胸牌,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揪住他,你是御貓?你救了媛媛對不對?對不對?!他們說你從不失手的,從不失手……媛媛在哪??她好好的,她沒事,對不對?!
和綁匪一起炸成碎塊的人質……叫媛媛。
張龍低聲說頭兒這跟你沒關係。
趙虎憤憤地踢上車門:TMD怎麼會出這種意外!
回局裡後公孫策只是在他背上拍了拍。
……
好藍的天。
展昭倚在天台的圍欄上點了一支菸。這麼好的太陽這麼可愛的雲,一個母親高高興興地帶十七歲的女兒去買生日禮物,現在她再也見不到女兒了。
要哭麼?這裡可以借你。白玉堂往自己胸口比了一下。
展昭隨手給他一拳,那位就勢拉過他的手臂把人往懷裡帶,御貓下意識地反擊結果……
兩個一起滾地上了。
耗子說你又不是閻王爺,說不死就不死。
貓苦笑。
耗子說:三哥的腦袋打穿時……我離他還不到五米。
貓說:老七中槍那會,我一伸手就能夠著他肩膀。
凡夫俗子,誰也掌不住生死簿呀。
第二天傍晚來了個意外的快件。韓彰寄的,裡面有個黑乎乎的小盒子,以及一套和白玉堂一樣的隱形護甲,帶蝠翼的那種。此外連張便條也沒有,很典型的韓彰式寡言風。
白玉堂心裡驀地一熱。和展昭好上後,他見過二哥一次——韓彰路過汴梁,順便給他的護甲做例行檢查。這位堅定的獨身主義者把蝠翼上裂過的地方仔細重補了一回,最後說:「老五,兩個人就飛不起來了。」
白玉堂相當不爽地應道為什麼不?貓就可以和我一起飛!
那時韓彰沒再說什麼。
他還以為二哥始終是不贊成的。
至於小黑盒裡麼……
白玉堂開啟一看,忽然覺得裡面並排立著的兩隻指環很和諧很自然。他最早跟歐陽春提起「求婚」半是賭氣告白被搶,算不得很正經;展昭跟他攤牌結局那晚「誤讀貓心」時是莫名歡喜;現在麼……
他把盒子遞給展昭,他說我們去民政局分了吧。
展昭接過去瞧了瞧,一模一樣的黑色寬板戒指,不知什麼金屬做的,沒有花飾,就一圓環,很簡單也很厚重,就像白玉堂現在的神氣,彷彿很隨意,又彷彿很認真。
他合上盒蓋,說走吧。
汴梁的民政局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營業,不過晚上沒有人類職員,主婚的只有人工智慧。他倆往投幣口各丟進五塊錢,頭頂上開始響結婚進行曲,笑容可掬的白鬍子月老開始問姓名……證件號……地址……證婚人……沒有??這可不行,一定要兩位證婚人。
貓看耗子,耗子說:到走廊上拉兩個!
結果他倆和一對特意跑汴梁結婚的揹包小男女互充證婚人,小新娘一臉陶醉地朝他倆喀了張照,說有這麼兩極品證婚人,我的HC人生也圓滿了。小新郎也不惱,倒是挺逗地表示好在兩位這種超級帥哥湊成對了,小生才有機會撈到這麼如花似玉的娘子啊!
如花似玉含嬌帶羞地瞥他一眼,又問兩位哥哥今晚定了哪裡的蜜月套房?汴梁大酒店?假日酒店?……沒有??
邊上的月老忽然一拍腦門,哎呀我老糊塗了。今天是週日,系統例行升級,你們現在登記要明早八點半才開始生效。
……所以今晚還可以喝單身告別酒是吧。
州橋夜市,美美大排檔。
這是汴梁最有特色的民俗街區,沒有摩天樓沒有極速車沒半點跟高科技沾邊的東西,白玉堂饒有興趣地打量晃悠在夜風裡的紙燈籠,說你怎麼會想來這地方。
展昭還沒答話,櫃檯後的老闆娘忽然丟下活計又驚又喜地衝了過來:「小展?!喲,多久沒見了!你……」女人的臉色驀地一黯,「那之後都不見你來了。這位是你朋友?」
展昭溫和地笑笑,他說曹姨,這是我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