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資訊方面,自由民顯然更有優勢。在諸如賞金獵人,僱傭兵、宇宙貿易商的體制外行會中,資訊的獲取流通比政權體制內的白道要高效便捷得多——因為不存在冗長的手續,也沒人會計較資訊是怎麼來的,有的只是最原始的交換或交易。
陷空雖然因為常接白道活計而被稱為白道傭兵團,但本質上仍是自由民組織。身為首領的盧方能接觸到諸多一流的地下情報販子,有這些人的參與,事情會容易得多。如果盧方願意幫他……
此時盧方心裡已轉過無數念頭。他與大宋官面人士來往多年,知道的事自然比白玉堂多得多。趙爵是圓是扁沒人知道,但企圖對付趙爵的要麼莫名其妙地人間蒸發,要麼莫名其妙地犯事入獄或「發配」邊境星球卻是大家心裡有數。身為自由民,盧方對大宋的高層問題相對無感,瞭解這些多是為了業務,就像他極力促成白玉堂與御貓搭檔,無非是希望五弟在司法部結些人脈,為日後打好基礎——儘管當事人毫無興致,他始終希望白玉堂能接自己的班。雖然蔣平一早勸他老五那性子結來的仇家肯定比人脈多,不過麼,「家長」在「孩子」問題上往往會犯些一廂情願的糊塗,即使老成如盧方也不可免俗,總想著玉堂到那位子上沒準就回心轉意了。但現在看來,事情顯然是往棘手的方向發展……
他問白玉堂:是局裡的事?
我的事。
盧方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怎麼也不認為白玉堂會跟趙爵扯上關係,但腦中忽然想起前幾天妻子唸叨的那樁……
是展昭?
我自己的事。白玉堂有點歉意地看著盧方——他從不向大哥隱瞞什麼,只是這次答應展昭絕不洩露。他說大哥,我沒法解釋。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盧方微微嘆了口氣,心道我能不管麼。剛才進門時白玉堂那表情他太熟悉了——倔小子下狠心非做成什麼事時就這神氣,八頭牛也拉不迴轉。他說我幫你,但你要答應我,千萬不要衝動冒險,有事要跟家裡商量。
嗯,謝謝大哥。年輕人眼裡是少有的柔順。兩兄弟又說了會閒話,盧方把天狼爆掉的事又細問了一遍,跟著又問他展昭那住的慣麼,你們要不要換個大點的屋子……白玉堂問汴梁有沒有事需要他辦……血壓最近還穩定……珍兒要的車模寄回去了大概這幾天會到……
他離開虛擬空間時,天都亮了。屋裡的另一位已經醒了——生物鐘問題,展昭人再累,這時間基本也會睜眼。他坐起來清醒了幾秒,夜裡的某些畫面不由自主地回流……貓大人開始慶幸床的另一半是空的——他有點疑心如果一睜眼就對上那張過份英俊的臉是不是要尷尬了,昨晚的實戰經驗比他近三十年人生中累積的生理知識還豐富……低頭看看身上,斑駁……某隻那時夠狠的……不過,換了自己多半也不會淡定……
反正,終究是說了。
「覺得對不起我就別死」……他微不可聞地輕嘆,他一開始都沒打算從劉博案裡脫身——這也是他始終沒有把事情告訴包拯和公孫策的緣故。長輩們很可能會考慮把他從案子裡替下來——至少目前為止的調查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能勝任,只是……他並不知道如果換一個人來辦,「歷史」會給出什麼樣的答案?也許趙爵仍會與另一個人同歸於盡,或者被繩之於法;但也許,某種因素的變化使得他們再次失去逮住那個人的機會,或者永遠逮不住。
他沒可能拿這件事去和「命運」對賭。但是……他還是頭一次如此強烈地想從命運手中奪取活下來的機會。
「醒了?」那人毫無徵兆地走進來。男人的表情很安分,沒有半點逗弄的意味,只是坐到床邊拉過他的手說抱歉,上點藥吧。
展昭這才注意到自己左腕上有圈淡淡的淤青。他還來不及想什麼,白玉堂已經在上面抹了藥酒,那人沒再開口,只是拿帶薄繭的指腹在他腕上輕輕撫摩,肌膚間的輕柔觸感叫他心裡無端一鬆。其實,是這個人的話……彷彿也沒什麼可尷尬。
他在男人背上摸了摸,說我也幫你塗罷……昨晚自己那抓法,某隻肯定也掛彩了。
薄薄的金色陽光從窗簾縫溜進來,映出一室和暖的橙黃。暴雨過後,該是個好天了。
*『命運之神不是你所走的路,他是「走」的本身。』出自印度古籍
《'鼠貓架空'如果知道結局我們還會相愛嗎》1984 ˇ第 16 章ˇ 最新更新:2011…09…20 00:09:10
16、
這天的頭一件自然是「歌劇院幽靈」研討會。「給夜鶯的問候卡」化驗了,沒留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