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掌櫃連忙道,“方才有位客人來飲酒,看見我換桃符,嫌賬房的新符寫得不好,幫我改成這樣兩句。這是賬房重新謄錄的。”
他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神色間又有些得意:“聽說,那個客人,是個王爺呢。不知道為什麼,總往對面沒住人的宅子裡看,好像在找人。”
李承恩一怔。
大唐崇尚道教,幾年前玄宗便有令,每年正月、七月、十月三月日起十三日至十五日,宜禁斷宰殺漁獵”。即便是不信奉道教的百姓,也須遵循此制,前後素食三天。
各處酒家也十分善於應變,就算是素菜,也可做出精美口味。李承恩只隨意點了幾樣素食,賬單便已高得令人咋舌。他此時兜裡還算小有餘錢,也就不十分在意,默然坐看窗外暮色席捲,喝著溫好的土燒春。
一杯新歲酒,兩句故人詩。這就是他要過的年了。
“咦,瞧我遇見了誰。”
眼前一花,另一雙箸往盤底一掠,奪走他將要夾起的菜放入口中。李承恩抬頭,落入目中的是半片白色面具,半邊臉。
“景三?”
景三往他對面一坐,將手頭物什擱在桌邊,風捲殘雲地掃蕩杯盞盤碟。
李承恩微微挑眉:“你多久沒吃飯?”
“半天吧。”景三頭也不抬。
“從吃相上看,略不可信。”
景三抹了抹嘴:“吃的是你的,所以不心疼。”
“既然你在,李倓也在附近吧。”等他吃得差不多,李承恩才問。
景三用力搖頭:“嘖,你別一副把小爺我看得是他養的狗的口氣。他不在,我就是來逛逛長安城,買點東西,順路那麼一走,就湊巧了。”
李承恩看一眼他放在桌邊的東西,伸手翻了翻,是些吃的玩的,還有裁製的新衣裳,並半邊面具。
景三開啟他亂翻的手:“別動,給我弟弟買的。”
“你還有個弟弟?多大。”
“跟我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