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滿血汙的布角繡著金色的字,龍飛鳳舞的“訪”。
花杜鵑看著眼前滿面愁容的人,心裡不知作何感想,轉身便要離去。
“我以為你們知道,六扇門四大名捕不是很厲害麼?”
花杜鵑消失在薄薄迷霧中,片刻間已不見了身影。
冷血無力地倒退坐在椅子上,將頭買入雙臂之中,輕輕顫抖。
追命不忍見小師弟如此傷心,跳到他身邊輕撫著他的背。
無情嘆口氣,不再看這二人。
“怎麼辦?”
“花杜鵑一定知道。”
鐵手托腮輕言道。
餘人點頭。
“只可惜他不會讓咱們輕易知道。”顧惜朝笑得很是無奈。
“除非我們自己找到答案。”厲南星示意地看看冷血。
戚少商陸小鳳表示贊同,無情卻是嘆道。
“可是這線索——”
“。。。我知道了。”忽然響起沙啞嗓音令眾人俱是一驚,無情眼中閃出一些讚賞。
他自懷中取出書信字條,輕柔展開在木桌上。
“歸去來兮?”追命咂舌。
“水木侯家?”顧惜朝皺眉。
“這是啥意思?”眾人齊齊望向冷血。
冷血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本來應該知道的。。。”
追命拍拍冷血的肩膀。
“水木侯家。。。”顧惜朝望著龍飛鳳舞的字跡,喃喃出聲。
陸小鳳忽而摸摸小鬍子,笑得很是得意。
“我想,我知道了。”
“什麼?!”
若不是有追命按著,冷血下一秒便要衝上前去,將陸小雞兒 撕成碎末。
無情冷淡的面色中也有了笑意。
他看看陸小鳳,厲南星,冷血三人,然後開口道:“你們都找了些什麼地方?”
“尉遲府,徂徠山。”
無情遙手在字條上一點,是“歸”字。
“歸去何地?”
冷血想了想,答:“家。”
無情一笑,繼續問:“何處是家?”
鐵手在一旁皺眉,道:“對於尉遲兄來說,家不就是——?”
“神侯府!”
冷血恍然大悟。
“嗯,而且不是這裡的神侯府,”頓了頓,“還記得他第一次出現是在何處?”
“汴京,神侯府。”
言罷,幾人對視。
“時間緊迫,速速備馬!”
卻不想剛一出門便見著一人,血色紅衣在輕風下拂動。
“你怎麼還沒走?”
紅衣人自是花杜鵑,此時他正倚在六扇門大門外的圍牆上,看著冷血幾人魚貫而出,笑得好不歡快。
“那裡可不似原來,變得連諸葛老爺子都不一定認得呢。”
“你果然知道。”
“我沒說不知。”
“你想幹什麼?”
“呵呵,”花杜鵑抿嘴笑道:“想幹什麼?”
他眯起的眼睛忽地一凜,眼角煞出一抹兇光。
“你想救人。”
冷血點頭。
“你可知這是第幾天?”
冷血一愣。
他忽然覺得眼前紅光一閃,定下神來發覺是花杜鵑已至身前,衣襟一緊,已被他攥在手中。
臉上卻還是那惟恐天下不亂的笑靨。
“你——?”
“我?我怎麼樣?”他咬咬銀牙,“冷凌棄,冷捕爺!若不是看在是你,若不是看在他喜歡你,你以為我花杜鵑會心甘情願帶你們這幫狗腿子救人?若不是我姓花的沒那個能力,誰管你傷不傷心?哼,讓你傷心最好!不知的還以為四大名捕懂什麼人情冷暖,我看都統統是廢話!不過是幾個無情無義的傢伙,可以放任喜歡的人愛的人受折磨而甘心過活?!要我說,你們連畜生都不如!”
冷血不是頭一次被罵。
他身後的無情鐵手追命自然也不是第一次被罵。
什麼“朝廷的爪牙”“諸葛的狗腿”一類的,難聽的有的是,可是今日這一罵,倒是讓幾人有點不知所云。
花杜鵑還在憤憤不平,眼看冷血的衣襟將要報廢,追命這才撲上去問道:
“阿花啊,阿訪跟你啥關係啊?”
花杜鵑聽了一怔,迅速扔掉冷某人的衣領,似那是燒紅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