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呵呵笑了兩聲：“不用這麼提防我，我還沒想現在就與木葉為敵。”

“那樣最好。”哲江冷冷拋下這樣一句話，瞬身離開。

“白痴，以為憑你那點程度就想來命令我嗎，哼！”陰暗的房間裡傳出一陣獰笑。

第18章　第十八章

“咚咚咚！”

鼬抬頭看向門口：“佐助嗎，進來吧。”

是有什麼話要說吧。看著走進自己房間後一直低頭沉默著的少年，鼬這樣想著，於是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安靜地等著少年開口。

過了許久，少年輕聲說：“你知道我做的事麼？”

鼬神色微動：“如果你是指與曉合作要滅木葉的事的話，我聽斑說過了。”

“果然。”佐助自語道。

看著依舊站在自己面前低垂著頭的少年，鼬覺得自己有必要說點什麼：“佐助……”

“不用跟我說什麼大道理，我不需要那些。”佐助幾乎是在鼬剛張口時就立刻打斷了他，少年單薄的身體微微顫抖，“鼬，我始終不是你。”

鼬一愣，心中湧出一種莫名的苦澀感覺：“已經決定了嗎？”

少年握緊拳，緩慢的點頭。

這樣啊。鼬仍是盯著面前的少年：“什麼時候？”

佐助仍然不肯抬頭：“立刻，我會帶水月一起。”

“也帶上香磷一起吧，我會更放心一點。”

佐助猛地抬頭，恰對上那人溫和的笑容，不禁呆住。

為什麼你會是這樣的表情，為什麼不阻止我？你是那樣的愛著木葉村不是嗎？你深愛著那個村子，深愛著那裡的人們，深愛著那裡的平靜與安寧，並且你是如此地想要守護那片和樂的所謂淨土，這不是你所看重的一切嗎，那麼現在，你為什麼要對我露出這樣的表情，為什麼不是阻止我，你這樣到底算什麼啊。

鼬慢慢走到佐助身前，然後輕輕地將他擁入懷中：“小心點。”

“嗯。”少年的回答聲低不可聞。

我在想，如果我叫你一起去，你會答應麼？

會很為難吧。

所以，我不會這樣做。

你會覺得奇怪嗎，為何我這樣執著於復仇，向我曾經的夥伴、師長所在的村子復仇，其實我只是無法原諒，無論做怎樣的心理建設，無論如何也還是無法原諒啊，那個我曾經生活過，愛過，保護過的村子對我們所作的一切。

你是不會明白的吧，鼬。

關於木葉村和宇智波一族的恩怨是非，我無法評判，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無知而天真的小孩子，所以我很清楚，在這個世界上，政治鬥爭皆是如此，只不過那時輸的一方是宇智波一族罷了，交換過來，若是木葉輸掉，大概也不會被我族善待。如果只是這樣，鼬，也許，也許我是可以不去怨恨的，雖然無法原諒，但是，也許也無法完全憎恨。

我無法接受的是，是以這樣的方式。他們利用了你來滅掉宇智波一族。

鼬，其實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他們利用了你的善良，利用了你的身份，利用了你的能力，利用你的寫輪眼去對抗寫輪眼，利用你獲取曉組織的情報，利用了所能利用的一切，把你逼入絕境，逼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可是你一心想要守護的木葉又做了什麼，你看到過團藏的手臂嗎，你看到過他的右眼嗎？你真的清楚你拼命守護著的木葉是怎樣看待你和我的嗎？

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如果不是你，已經獲取了宇智波一族情報的他們只要事先做好準備仍然可以完成對宇智波的滅族，可是他們偏偏選擇了你，我能明白你想要親手結束一族歷史的心情，可是，或許他們只是想要徹底的滅族而已。你還不明白嗎，即使你宇智波鼬再怎麼天才，也不可能憑一人之力對抗宇智波一族，並且全身而退，他們想要的也許只是我們所有人共同的死亡，宇智波一族徹底的終結，包括你在內。

我不能做到原諒，可是，我可以不去怨恨，不去復仇，這些我可以做到，知曉了你的一切真相的我可以做到。即使是為了你，我可以做到，真的可以。

可是，你死了。

你不會明白，面對你的死亡，我是怎樣的心情。

可是我卻不能怪你啊，正如斑所說，全世界只有我沒有怪你的資格啊。怎麼能怨恨你呢，怎麼可能去怨恨為了我付出了一切的你呢，怎麼可能去怨恨那樣絕望的你呢？

那樣……絕望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