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過是遊離於這個時代之外的一縷遊魂卻意外的沒有產生分毫的不自在,究其原因,恐怕還是因為從自己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秒鐘開始就有呂布在身邊吧。
求道修仙之人多半隨心隨性,以佛緣和頓悟為法門的佛修更是如此。退回來反向思考,在那個高樓林立工業時代,輪迴十世的修遠又何嘗不是徹頭徹尾的局外人呢?修遠自嘲的笑了笑,剛剛到這個時代自己竟又開始貪戀起這十丈紅塵來,這天雷捱的倒也不冤就是了。
武功到了呂布這樣的境界自然是耳聰目明,他做完戰前總動員就一直隔著一小斷距離觀察修遠,卻十分意外的捕捉到一抹淺淡的笑意,頓時心裡也歡喜起來,單手拉著赤兔馬就靠了過來:“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修遠看到呂布走過來,隨手撥開額前的碎髮,唇邊的笑意不減,語氣輕快的應道:“難得跟著奉先衝鋒陷陣一回,自然是因為你的英勇無畏戰無不勝而高興啊。想到日後我們還有無數個日日夜夜粘在一處,我就忍不住高興。”
呂布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朗聲大笑出來:“修遠你明明是看著賈先生的背影笑的,那定然是因為賈先生又出了什麼妙計,你才高興的吧。說吧,要你家侯爺怎麼做?”
修遠面上一紅,小聲辯解:“什麼我家的,當著這麼多軍士的面,也不怕被人聽了去好生取笑一番。”
“軍師此言差矣,全軍上下誰人不知道你和侯爺的關係,這麼多年早笑話過了,不過天光微明,先生出了什麼計策與軍師,軍師還是莫要再賣官子了,早早說出來,弟兄們也好趕緊找個安生地方好好去樂呵一番。”呂布還未開口,便被高順爽快的大嗓門打斷了,修遠抬眼掃了高順硬氣的面容一眼,心裡突然湧起微妙的幸福感來,沒想到在幾千年前的三國時代人們愛情觀竟比現代人還要開通許多,心中那一點點的虛空頓時被填塞得滿滿蕩蕩的。
修遠自然的往呂布肩上依靠,半眯著眼慵懶的開口:“我和奉先決定先去虎牢關上看看風景,高將軍和文遠徑自帶著賈先生一道先回西涼去。帶著這麼多西涼兵士,倒也不愁那傀儡城主不趕緊交出權柄來,還有什麼疑難之事,只管問賈先生便是了。”
張遼原本跟一群軍士們一起來著令旗在商量著什麼,聞言也湊了過來,語氣裡微微有些驚訝:“軍師和侯爺要和我們分開行動?”
修遠也不問呂布意見,自顧自的點了點頭:“是啊,出來這麼久一直都帶著你們這些個人礙手礙腳的,我想和奉先獨自去逍遙快活一番,你們可有意見?”
按常理而言,修遠這番話說得可謂是毫無道理,但現在還跟在呂布身邊的軍士們都是呂布從九原郡帶出來的舊部,經過幾番廝殺還剩下的也都是些精銳們,倒也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妥。畢竟在他們眼裡,自家主公不管要去哪,那都是無人能擋的。反正軍士們家鄉都在西涼,回去也能趁著主公不在的時候和妻子朋友相聚,也算是不大不小的美事一樁。
於是,破天荒的竟沒有任何人對修遠這個滑稽的決定提出反對。只有賈詡明白,修遠這麼做是別有深意,但他只是倦怠的靠在樊稠身上,半眯著眉眼假寐,什麼也沒說。
令行既出,大家又沒有異議,軍士們自然按照原先的編隊散開了,自有張遼和高順去安排衝殺的細節。修遠和呂布一起帶著親衛隊從另一側的小道往虎牢關殺了去。現下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袁家軍的兵士們正陷在熟睡之中,毫無防備之下被呂布帶著一小隊人馬前後衝殺了數次,才看見袁紹帶著袁譚等部將出來應戰。
袁紹看著軍旗上絳紫色的大大呂字,一陣驚疑不定,差顏良在陣前喊話:“來者可是溫侯?”
修遠原本趴在呂布身後昏昏欲睡,被顏良這中氣十足的一聲叫喚驚醒過來,頓時有些不快,隨口便應了句:“哪來的無名小卒敢擋你小爺的道,還不趕緊滾開。”
文丑站在顏良身後,聽到對方軍陣中有人拿言語折辱顏良,頓時提著長戟火氣十足的衝了出來:“不過是個黃口小兒,也敢出言不遜,吃我一戟!”
呂布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過,赤兔馬箭步如飛的迎了上去,只一個交錯,便將文丑立弊於馬下:“爾等亂臣賊子見侯爺竟敢不行三跪九叩之大禮,如此不識禮數之人沒必要活著給我大漢朝邦丟臉。”
呂布聲如擂鼓,轟隆隆的穿過嘈雜的軍陣直直落進袁紹耳中,袁紹頓覺胸中一陣氣血翻騰,竟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淤血來,袁家軍雖人多勢眾,竟被呂布生生破了軍威,慌亂的後撤起來。
呂布搖搖抬手指著袁紹,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