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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爾路過校場的時候投來一個讚許的眼神,不僅是在同輩的曹氏子弟,甚至是在整個曹魏大營中曹彰練武都是最勤奮的。

他年紀小又心無旁騖一心練武,不管是不是真的骨骼清奇有學武的天分,如此數年之後,在曹氏一眾子弟之中倒真的再無敵手,就是兄長曹丕也贏不了他一招半式。終於,在郭嘉遠赴西涼的之前,一向沉默寡言的他自請隨行擔任護衛。

曹彰腦中閃過無數兒時記憶的片段,並沒注意到郭嘉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附耳在他頸間吹氣:“彰兒,一個人在胡思亂想什麼呢,怎麼走的這麼慢,是不是背得太久有些累了?”曹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突然聽到郭嘉清冷的聲音被嚇了一跳,不及細想就大聲吼了回去:“若是揹著先生,一輩子都不會累。”

夜色漸濃,銀月當空,星垂闊野,除了偶有幾聲蟲鳴以外,十分安靜。曹彰的話驚雷一般在郭嘉耳邊炸開,兀自帶著金鐵交錯的陣陣迴音,擲地有聲。郭嘉安靜的貼在曹彰的頸間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曹彰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頓時驚出一聲冷汗來,腳下的步子也停了下來,跟個木樁似的傻站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悶悶的憋出一句:“軍師若是生氣就打我幾下吧。”話沒說完,小麥色的肌膚上便已爬滿紅暈。

又等了半刻鐘,郭嘉只是屈起手指輕輕彈了彈曹彰烏黑的發頂,一慣冷清的語氣裡夾雜著一絲無奈:“還一直傻站在這兒做什麼?冷死了,有什麼話回營地去再說,我再睡會兒。”說完也不等曹彰回答,就自顧自的閉了眼睛,齊肩的細發柔柔落在曹彰肩上,微微帶起些許的癢意。

曹彰也不知郭嘉是真睡覺,還是單純的不想理他,只好懷著一顆忐忑的心悶頭走路。不過之前的那份安逸和滿足卻半點也沒剩下,所以他走的很快,不出半個時辰就返回了曹魏燈火通明的大營,直到營地門口曹彰才把郭嘉從自己背上放下來,垂著手退後半步讓郭嘉先走。郭嘉回頭仔細端詳了一遍曹彰英氣的眉目,讚許的點了點頭:“劍眉醒目,雖年紀不大,倒也有幾分英氣。”曹彰聞言心中一陣狂喜,卻依舊面癱著一張臉毫無表情的跟在郭嘉身後進了營地大帳。

郭嘉剛一進帳,就聽到一個爽朗的聲音:“軍師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這酥糕可就要被我們吃光了。”

郭嘉腳步一頓,俊逸的臉上揚起笑意:“夏侯將軍怎麼來了,看樣子還是連夜趕路?”

夏侯淵沉默的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個四方的鐵盒來遞給郭嘉。郭嘉原以為是曹操送來的加急信函,誰知盒蓋一開,卻是幾塊瑩潤的酥糕整齊的排列在盒內,有淡淡的香草味道在指尖縈繞。

郭嘉微一挑眉,有些疑惑:“將軍這是何意?莫非千里飛騎就是為了這小小的一盒點心?丞相竟會下此荒唐命令?”

夏侯淵面色僵硬,卻還是梗著脖子沉默的立在原地,很顯然他對此也極為不滿。郭嘉見狀也不好繼續說什麼,只得把無數規諫的話都壓在心裡,強笑道:“既是丞相千里迢迢送來犒勞我們的,大家便一起分而食之吧,夏侯將軍連夜趕路想必也累了,也一道吃點解解乏。”

說著便取了兩塊酥糕出來,正要遞到夏侯淵手裡,卻見對方腳下一動,整個人已經鬼魅一般滑到數丈遠的地方,郭嘉半張嘴,啞著嗓子發問:“莫非這酥糕有毒?”

“軍師哪裡話,丞相千里迢迢專程給軍師送來的又怎會有毒,主簿楊修幾個時辰前才因為嘴饞這盒酥糕的美味,被丞相斬首示眾了,還詔告大軍,若是日後還有誰要奪軍師的東西,便一律問斬。若是被丞相知道我也吃了,怕是明日便要人頭落地。”從夏侯淵的聲音裡雖然聽不出高低起伏,他剛毅的五官輪廓上的表情卻極為生硬,顯然對此事也頗為激憤。

郭嘉拿著酥糕的手還僵在半空中,託著鐵盒的手卻已經微微顫抖起來,末了終於慘白著臉強笑道:“既是拿主簿的命換來的珍貴點心,奉孝還是躲到房裡一個人享用吧,諸位將軍自便。”說完幾乎是小跑著衝進了自己的房間。

曹彰也被這突然其來的變故弄的整個人都懵了,愣了好半天才追著郭嘉到了他房門口。正要敲門,耳目敏銳的他卻聽到屋內傳來細碎的悲泣聲,曹彰不及細想,抬腳踹開房門就衝了進去。

窗外月光暗淡,稀疏的月影落在郭嘉冰藍色的外袍上,讓他整個人越發顯得虛弱起來,曹彰走近輕輕喚了兩聲,郭嘉並不應他,只是先前的悲泣已經被壓抑下去,只是削瘦的肩膀還止不住的發抖,那盒晶瑩剔透的酥糕被他隨意擲在床腳,香甜的粉末灑了一地。

曹彰一個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