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去看卻什麼都沒了。
司馬朗便忍不住輕咳一聲:“四公子為何這麼問?”
曹植瞧著司馬懿不變的神色,心跳愈快。他歪頭想了想,可愛一笑:“因為他和菜市場那邊鬥蛐蛐的叔叔長的好像。”
卻不想司馬懿居然笑了起來。
人常說他少有奇節,聰明多大略,博學洽聞,常慨然有憂天下心。如此盛名之下,他自然也自視甚高。如今曹植此言,幾乎可以算得上侮辱了。
“叔叔?”司馬懿笑了片刻,風淡雲清俯視小少年。不知為何,曹植竟然覺得他的神色裡有不容人道的猙獰:“懿方及冠,有這麼老?”
“……”
他見小少年微笑瞬間僵硬,才輕慢道:“懿長居溫縣,如今奉家父之命前來探望大哥,何似四公子所言之人?”
“啊……是曹植認錯了麼?”
司馬微微頷首,笑意愈深:“想來定是四公子看錯了。”
曹植似不好意思垂下了頭,眸光躍動。
何謂大贏家呢?任何人第一印象,怕都是賭博罷。但他一個十歲小孩如何出入賭場呢,也唯有鬥蛐蛐才能符合他這般年紀。然司馬懿這般反應,恐怕與一般賭博全無關係。
這幾乎可以算是他第一次試探已貼標籤的人物,可惜答案卻非他所猜測。
那麼,他又贏了什麼?
曹植思索計較,司馬兄弟自是不知。司馬懿只淡淡負手凝視曹植離去背影,目中三分譏誚七分不屑。
“暫且不論大哥你在這個年紀做了些什麼,便是我,早已熟讀詩書。聽他此言,可知他定常去那種汙糟之地與人鬥蛐蛐……呵。”他微做停頓,而後才在司馬朗惆悵中繼續道,“如今大漢國運已微,曹公雖為梟雄,挾天子以令諸侯便是不忠不義。再見這等頑劣不堪公子,看來曹公為父也不過爾爾。”
他說罷,輕笑起來。
“這等人物,何以令我司馬懿屈居?”
建安六年九月,溫縣縣長舉司馬懿為上計椽。時曹操聞其名,命其前往許昌任職。司馬懿藉口風痺之病,不願就職。曹操派人夜探究竟,見司馬懿當真如風痺一般,此事才掠過不提。
五日後,曹操親征劉備。
☆、17如此興趣
若說同袁紹相爭,眾人是帶了破釜沉舟之心,那麼這一次親征劉備,可以算得上十分輕鬆了。
此時劉備正屯兵汝南,聞曹操率兩萬大軍前來,不戰而奔荊州。如今大勢,袁紹式微,江東內亂不歇。劉表此人心性多疑,是以曹袁相爭不願出兵,唯據荊州愛民養士,從容自保。
劉備既然前來投靠,劉表便令劉備屯駐新野,以防曹操。
如今袁紹大敗,但營中依然聚攏了幾萬兵馬,因此曹操此行是為震懾,他決不可能於此時與劉表開戰。
曹操走後,偌大府邸又陷入溫和與沉寂。這一月曹植時常偶遇的幾位夫人們大多蝸居於自家小院,鮮少出來了;與自己並不親厚的兄弟們亦各自讀書了,再無需刻意假裝。
曹植繼續日復一日唸書練劍。
自古以來,劍乃短兵之祖,兵中聖品。劍以道藝精深,遂入玄傳奇。兼攜之輕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歷朝王公帝侯、文士俠客、商賈庶民,莫不以持之為榮。
曹植練習拔劍、收劍兩年有餘,幾乎已將出劍速度練至極致,甚至劍出鞘入鞘都能默然無聲。且他持劍之平穩,反應之迅捷也是少有。
但他畢竟年紀尚幼,他與王奇對練,到底只能守而無法攻。
王奇出劍速度很快,曹植時常無法反應格擋。他便目不轉睛盯著王奇出劍之手,捕捉出手痕跡。
此刻王奇這一劍趨勢,其實是往右的。然王奇居然打破沉默,疾聲道:“右肩。”
曹植乍聞此言,陡然退出聚精會神之境,轉而一驚。他下意識愣了愣,眼睜睜瞧著劍循著原先軌跡打在右肩上,耳畔也聽得啪的一聲,而後便感覺一陣刺痛。
王奇冷笑道:“我告訴你了。”
曹植唯能揉著肩膀苦笑。
沒錯,王奇是告訴他了。也正是這出其不意的一聲驚呼,使得自己忘了反應。
對練自然還需繼續,王奇一劍刺來,又道:“頭。”
曹植舉劍格擋,生生瞧著劍偏離原先軌跡,擊中大腿。
“……”
王奇再道:“頭。”
曹植怒極,掃腿欲絆王奇,怎知王奇居然似知曉他動作立步一擋,反而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