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將口中溫茶嚥下,差點噎在了喉嚨裡。
——他在楊修面前自暴自棄不加掩飾,卻並不代表在曹操面前也能如此收放自如。楊修若當真將這些建議給曹操聽,曹操會如何看他?
他心跳又加速了起來。
不管曹操如何認為,曹丕決計是要懷疑自己從前在他面前的表現了。
尚未等他反應過來,耳畔又聽得楊修道:“放心,我不會同你父親說這些是你的建議。”
曹植這才感覺心跳恢復了正常。
楊修饒有興致地看他變臉,嗤笑道:“別人都希望在父親面前表現地越好才越開心,怎麼你一聽我要向曹公提議你的建議,你就跟見了鬼一樣害怕?”
“……呵呵。”曹植扯了扯嘴角,“因為我獨一無二。”
楊修表情愈發譏誚。
曹植乾咳一聲:“其實學生認為,如今父親正值壯年,學生完全沒有必要表現太過出眾,繼而引起他人嫉妒。”
“哦?”
“是這樣的,”曹植這般說,“學生一直以愚笨示人,若現在忽然聰明起來,要麼是先生可以教導迎合父親,要麼是我從前故意假裝。”
楊修挑了挑眉,表示自己還聽著。
“第一種,會讓人以為學生是一個只靠先生撐腰的廢物;第二種,則會讓人以為學生心機深沉,居心叵測。”
“無論何種可能,於我將來皆是不好。”
曹植說到這裡,半真似假嘆了口氣:“這僅是別人以為,便也罷了。倘若父親以為學生對他的位置感興趣,他對學生絕不會只是喜歡這一感覺的。”
說服了楊修,曹植才下了學。
回院落時,倒是在花園中見到了將近一月未見的曹衝。
曹衝如今已有九歲。他的長相大約是遺傳自環夫人,於男孩子而言,漂亮的過了分。
曹植見到他時,那張精緻的小臉已緊皺了起來,便走近關切道:“倉舒這是怎麼了?”
“啊,四哥。”曹衝滿面憂愁,指著胸口衣裳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倉舒的衣服被老鼠咬破了,是以有些發愁。”
曹植心下疑惑——以倉舒般知禮,豈會穿著破損衣物出來亂晃?他略一思索,一下子也想不到為何,索性配合曹衝將戲演下去:“不打緊,倉舒回去換一件便好了。”
曹衝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曹植面色愈發關切:“莫非倉舒有何難言之隱?”他頓了頓,微笑起來。“不知四哥可否榮幸聽倉舒一言呢?”
曹衝這才露出了笑容,很快又皺了皺眉道:“世人皆認為衣物若是被老鼠咬破,是為不吉。而今我的衣服破了,是以發愁。”
曹植笑道:“百姓愚昧罷了,倉舒豈能相信這些胡言亂語呢?”
曹衝聞之,憂愁僅是略減。
曹植正要再開口勸慰幾句,卻聽得身後有人道:“不錯,這就是胡說八道,倉舒莫要擔心!”
曹植轉身,便見曹操正站在他們身後不遠之處,含笑瞧著他們兩人。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先放2更,去外婆家了Orz,估摸著現在幫更的人是我家BB,最後更等我回來再碼吧給我娘突然來的興致跪了……
感謝各位買V的親=A=我會努力把文寫的給力一點的,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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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兩個喝醉酒的人是沒有共同話題的。
一個坐等吟詩,另一個在研究手為何好溼。牛頭不對馬嘴扯了片刻,終於是相顧無言。
等曹丕詢問了曹植的小廝洛安再找到郭嘉院落時,曹植與郭嘉兩人俱已伏在石桌上,頭抵著頭睡著了。
曹丕無力撫額。
招來被趕走的僕從,將郭嘉扶入屋,他才扶著曹植回自家院落。
被人攬著腰,走路依然是東倒西歪的。曹植覺得很難受,他將整個人斜斜靠到曹丕身上,一邊說:“我我我還沒淫、淫,為何一手好溼……好溼啊!”
“……”曹丕淡定將他帶回院中,“什麼東西溼了?”
曹植滿臉嫣紅,目光迷離。他本是清秀好看的小少年,如今這般模樣更是令人心神盪漾。只可惜,再曖昧的氣氛也要被他大著舌頭破壞殆盡:“淫、淫了一手、手好溼……”
曹丕定定凝視著他。
——當一個醉鬼所說的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