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視鏡,吳邪的頭靠在駕駛座一側,他只好轉過身來,也不知道要想看清人直接開燈就行,直接伸出手以手代眼去探,摸到了吳邪的脖子,上面很是熱燙,指尖與其一觸即分:
“你這麼躺著,路上不會舒服。”
這會吳邪血管裡流的是酒精,反應慢了半拍不止,瞪眼瞅完張起靈的一伸一收,等身上的溫度升到一定程度,他以為張起靈怕他中途吐在車上,遲緩道:
“沒事,我在廁所吐乾淨了。”
張起靈直接不說話了。
很快吳邪就知道不是這個講究,車裡太悶,幾次走走停停,他呼吸困難,非常難受,喘了幾口,爬起來按車窗,吹了一陣,張起靈按中控把車窗搖上去,不讓他頂著風吹,吳邪立刻又不服輸似的,緊靠上車門坐好,拿臉去貼冰涼的車窗降溫,喉嚨裡發出舒服的囈聲。
“……”
吳邪這個角度,連張起靈的後腦勺都看不見,他坐在角落裡,又想說話了,昏了頭似的往前靠過去,把頭貼在駕駛座座椅的一側,跟剛剛貼窗一個姿勢,想了一下,問:
“你是不是跟黑瞎子說,我是你同事的侄子?”
張起靈預設了。
吳邪很有一番感嘆,他跟張起靈的聯絡,細數起來已經有了不少。之前去圖書館的時候,管理員問張起靈自己是不是他的學生,張起靈可能嫌解釋麻煩,點頭認可過;這次張起靈給他幫忙,找人時介紹自己,說的是同事的侄子;他們正在回家的路上,到了目的地,一左一右到家,還是隔著一堵牆的鄰居。
這些如果放到早年,只能出現在他的妄想裡。
醉漢最是較真,吳邪振奮地整理,在心裡巴巴給自己掰手指,數壓歲錢似的一遍一遍地捋。
他久久扒在座椅上,很是自得其樂,也沒有心思跟人搭話了,張起靈卻總要分心去看他,忍了又忍,終於沉聲開口:“到後面坐好。”
吳邪應了一聲,很有精神地趴著不動。張起靈側頭看他,覺得好笑,視線重新轉回前方,換擋後分出握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