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這宣淫的事情,卻又面上過不去,因一時之間左右為難起來。
王跡見妻子為難,因十分體貼道:“我原只是聽聞劍布衣盛讚過你當年做那飛天舞時的絕色姿容,因一時心心念念起來,如今既然卿卿臉皮兒薄,便不賞我此趣什麼要緊,倒叫你為難起來傷了身子,快別多心了。”
樓至向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脾氣,如今見丈夫低聲下氣地懇求自己,心中早已軟了,因低眉含羞道:“你就只會作踐人麼,這也罷了,既然上了你的當下嫁過來,少不得也要做那侍夫的勾當,方是人之大倫,只是此番,你可將功體遮掩仔細了,萬一給人撞進來,我的臉面性命可就要不得了。”
王跡不過隨口調笑,卻不曾想到竟有此番意外之喜,因心中雀躍面上喜形於色道:“這個自然,自己妻房玉體,怎能給人輕易瞧見。”因說著提縱腰身自柏木桶中一躍而出,復又伸手將樓至的身子抄在手中打橫抱出水中,因怕他著涼,連忙將一旁早已預備的浣溪紗與他抹了身子,誰知樓至竟挽住那西子浣過的薄紗莞莞一笑,足尖輕點縱身一躍,轉過屏風旋身內堂,因巧笑道:“你且去床上歪著看罷。”
王跡聽聞此言,不啻聖旨一般,因含笑轉過屏風,高臥東床之上伸手支頜看著樓至。卻見他將那浣溪紗輕輕裹在身上緊要之處,卻是若隱若現的更加惹人遐思,因一面巧笑倩兮地對王跡飛了個眼風,一面歌如裂帛舞似天魔地演習起來,直把王跡看得失魂落魄心癢難耐,一面細聽他口中的唱詞,但聽樓至婉轉道:“蓮步下瑤臺,纖纖離廣寒,世人都道神仙好,會當凌絕思塵凡,學舞度芳年。”唱到此處,因做個倒踢紫金冠的芳姿,卻是未曾挺穩了身子,更向前接著旋身一週,卻接個花枝招展的平沙落雁,隱隱約約將那誘人的花部示於人前,王跡見了,因喉頭上下滑動的幾下,十分痴迷地盯住妻子的嬌軀。
樓至因站穩身形,見了王跡此番呆意,因噗嗤一笑,繼而唱到:“欲渡蓬山遠,揉碎芳心成幾瓣,剪不斷、理還亂,可憐飛燕舞金盤,斯配得才貌郎仙,生死又何難?”因含羞帶怯,將手中浣溪紗向那王跡手中一拋,卻不等他纏住了,便做個反彈琵琶的樣兒復又將那薄紗扯在手內,朝他頑皮一笑,復又清歌道:“漁陽鼙鼓動地來,枉與他人作笑談。金玉良緣,怎又魂歸離恨天,盈盈一水間,未見已纏綿,機杼未乾,相思系誰手中線?”
因唱到此處,卻觸動了自家心事,因眼內一熱險險滾下淚來,又恐惹得王跡傷心之處,因腰身略微提縱,竟往屏風之後一躍,卻是舞袖一揚點起了一盞宮中帶來的燭龍,因將自家俏麗身影投射在那琉璃屏風之上,卻是仙姿綽約隱隱約約,比方才玉體半裸之際,別有一番意趣。
王跡見了此番只應天上有的美景,因心中除卻褻玩淫意,卻多了一層敬慕之心,忍不住直起身子危襟正坐起來,因聽得那屏風之後的倩影唱到:“梁下約、枕上言,匪我愆期,只是當時已惘然……此去已經年,長亭嘆罷短亭嘆,萬里覓封侯,皓首窮經卷,辜負了多少韶華年?獨自莫聽琵琶語,江州司馬累青衫,只羨鴛鴦不羨仙。”那王跡聽聞此言,竟和著自己當年心思一般,雖然嬌妻情意繾綣之際,因不知怎的一陣心酸滾下淚來,且喜樓至藏身屏風之後,不曾教他見了,因找個空子連忙將袖中錦帕拭去淚痕,一面和著樓至的舞姿打起拍子來。
樓至在屏風後面聽聞王跡打的拍子,卻是頗有異族風情,因心念一動,竟夾雜了一段胡旋舞,又怕傷了胎氣,因將手中浣溪紗纏了腹部,束縛出一段水蛇柳腰來,纖腰亂扭**輕篩,卻比方才中原舞姿別具風情,一面口中和著胡笳十八拍的曲牌子唱到:“死何懼,生何歡?欲辨已忘言,失了人間。如花美眷錦繡江山,都付與這般斷井頹垣,只須一瓢飲,弱水何三千。”
唱到此處,因有些口渴,回身見桌上溫著一壺燒酒,因信手取來斟滿了一杯,卻不飲,竟轉出屏風之後,抬眼含羞把丈夫看了兩眼,竟一飛身投入他懷中。王跡此時早已如痴如醉起來,今見佳人投懷送抱,怎不喜上眉梢,因伸手一把將他摟在壞裡,卻見樓至舉杯唱到:“把酒到君前,君須憐我亦何難?流水映高山,知音少,幾根絃斷結髮葬心間。獨恨無人作鄭箋,萬語千言,此情誰訴?向來蕭瑟,秋水長天。”唱到此處,因含笑將那盅子向王跡唇邊一送,王跡因就著他手上吃了,正欲輕薄親近時,卻給樓至一奪手跑了,到了堂中,回身對他巧笑一聲,卻伸出纖纖玉指在他眼前一晃,早見那鑽石的婚戒戴在無名指上,因含羞唱到:“無才可去補蒼天,枉入紅塵若許年,望鄉臺上莫憑欄。過盡千帆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