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天之厲為了救下我們母子,自蓋天靈,後頭的事情卻是匪夷所思,似乎他振開我的身子,自困其中地獄奇景,卻不是天方夜譚麼。”
魈瑤聞言睜大了眼睛道:“這麼說你真是天之佛的轉世靈童啦?”貪穢聞言點頭道:“當日之事,我們一班兄弟姊妹還年幼,並不曾親見,只是聽聞一些江湖傳聞,所說的與長嫂夢中一般無二,都說是天之厲自封凡體進入天之佛罪身法相之中,此番長嫂吞下避塵珠,只怕兄長的一魂兩魄已經完納本體之中了。”
樓至聞言方才稍微放心,尋思一陣復又蹙眉道:“若真是如此,他的舊體只怕還在,莫非因為我是天之佛的轉世靈童,身子竟是通往異界的通道不成,若是如此說來,他的肉身到底困在何處,又如何解救出來呢。”
貪穢與逍遙聞言面面相覷,因搖頭道:“此事也只有深知天之佛故事底細的人方才知道,自古佛厲兩族征戰不斷,我們厲族之人如何得知佛鄉機密呢,只怕要探得此事端的,還要查閱佛鄉經典,或是詢問什麼天之佛的近人方能知曉。”
樓至聞言,因倏忽想起自己兩個孩兒來,方點頭道:“此事我已經有了頭緒了,回宮之後,自然徹查此事,為你們的兄長謀得生機,只是那意琦行到底是否可靠,我方才席間,見他與綺羅生兩人有說有笑的,萬一他貪戀塵世,竟趁機某多了你家兄長的軀殼卻是如何是好呢?”
貪穢聞言搖頭笑道:“長嫂原不用擔心此事的,那意琦行僅存一魂一魄,斷然不敢輕易奪舍,不然他自身魂體不全,即使抹去了兄長的魂魄也無法自立,每日僅能甦醒幾個時辰罷了,是以當前並不敢輕舉妄動,只有等待時機尋得我兄長的肉身,渡入完整魂體,再將軀殼完全歸還於他,方能兩全。”
樓至聞言卻是疑惑道:“當日咱們與那鳳座朝天驕一戰之時,不是還見那九千勝大人意欲斬去天之厲的魂魄麼,如今為什麼他們不趁勢而為呢?”
魈瑤聞言笑道:“只因我們王兄當日與那綺羅生不打不相識,後來又因他襄助,奪取了戰雲王座,兩人關係逐漸緩和起來,而且當日那鳳座朝天驕想必定然握有意琦行的完整魂體,方才敢對我兄長使用意識之刃,如今她既然香消玉殞,看來這位九千勝大人並不知魂體藏在何處,是以並不敢冒險奪舍。”
樓至聽聞此言方才稍微放心,只是乍然聽聞丈夫陷入沉眠之際,心中到底十分沉鬱牽念,當著弟妹們的面又不好表露一二,深知他們如今全都指望著自己,只得強行壓抑心中哀傷之意,因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回轉中宮之後,定會設法徹查此事,務必想辦法將你們的兄長救回方不辜負他此番待我的情誼。”
貪穢與逍遙聽聞此言,心中大石落地,因三人商議了一回,忽聽得外間剡冥的聲音道:“吉時已到,長嫂與哥哥姊姊且來觀禮罷,別叫眾人起疑了才好。”
樓至聽聞此言,因叫貪穢先出去一會兒,自己方扶了魈瑤的手步入花廳之中,隔簾觀禮。
但見前廳屏風之後轉出一對新人,定睛觀瞧之際,正是劍布衣牽著咎殃的手迤邐而來,樓至見了兩人安好,因總算放心,只是見到師弟成親,心中卻又有些不明所以的悵然之意,不過如今丈夫魂體不全,心下卻是再也放不下旁的事情,只求喜筵速速辦好,自己得空迴轉中宮閨閣,尋到兩個孩兒,將生前身後之事詢問明白,方能心安。
卻見這一對新人行至中庭,拜過天地,只因檯面上,那意琦行依舊是戰雲王爺,因對著他行了高堂之禮,然後方是夫妻對拜,此時樓至瞧得有些清爽了。
卻見那劍布衣神色不知怎的有些茫然,似是不認得咎殃似的,反觀那咎殃王子,一段時日不見,卻是越發出息了,竟出落得與自己有幾分相似之處,只是眉眼之間少了往日清純樣貌,卻有些嫵媚妖嬈的神態。
樓至見狀臉上一紅,因心中暗暗忖度莫不是小夫妻兩人伉儷情深,早已偷嚐了禁果,是以那咎殃如今看來,才有些嬌俏美豔之意,一面心中又不信師弟是下作之人,斷然應該謹守禮儀,等到大禮已成方可合巹。
樓至兀自胡思亂想之際,卻聽得那意琦行起身笑道:“今日是舍弟出閣大禮,多謝各位高親貴友蒞臨婚筵,我們戰雲之地,只因地處高遠,中原女子不肯下嫁,多有男子婚配的習俗。
是以王族之內,家中無論誕下男女,皆以琉璃燒製器皿,做成一罐,盛以琥珀酒漿,若是將來家中男子出嫁,便以此物作為陪嫁,喜筵之中請賓客共飲,一如中原王朝生了女孩兒,家中預備下的女兒紅一般。”
因說著,命宮娥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