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
樓至聞言蹙眉道:“什麼樣的女子恁般狠心,卻肯拋卻丈夫與孩兒,戰雲之地我也曾去過,雖說苦寒之地,只要夫妻同心,破舊寒窯到底也可以將就些過日子,怎的就恁般嬌養,卻不肯為了家人付出些許麼……”王跡聽聞樓至此言,心中讚歎果然不曾看錯了他,端的是一位溫婉賢淑似桂如蘭的賢妻,因點頭笑道:“你只當旁人都與你一般心軟不成,只是那意欲和離的女子卻也需費些功夫……”說到此處因深看了樓至兩眼,便打住話頭不再言語。
樓至正聽到關節之處,因有些心癢,見王跡停住不說了,還道他是故意逗弄自己,因口中含嗔道:“將人的覺盹打過去了,便不說了麼,少跟我裝神弄鬼的……”王跡見妻子此番學會嬌嗔,倒是寵溺一笑道:“不是故意哄你,怕你孕中多思受不得驚嚇。”樓至聞言白了他一眼道:“你太把人看扁了,當日你雖然迴護我們母子二人,到底叫我在江湖上受了多少委屈?若單是靠你,孩子七、八個月份上早就掉了,你還做夢呢,我也是在江湖上行走過幾十年的人了,別恁般蠍蠍螫螫的,還不快說與我知道。”
王跡聽聞此言,雖是玩兒話,到底心中激起憐惜之意,因將妻子的玉體緊緊摟在懷中道:“別怕,有我在這兒沒人敢傷害你。”樓至見他此番溫柔體貼起來,因噗嗤一笑,伸出一雙藕臂回抱住他道:“我不怕,你且說說若是你們戰雲的女子意欲和離,到底有何可懼之處呢。”
王跡摟緊了妻子點頭道:“若是戰雲女子意欲與夫家和離,便要在戰雲王殿之上,當著戰雲子民的面將自己的孩兒全部殺死……”樓至聽到此處,卻忍不住渾身打個冷顫,直往王跡懷裡縮去。王跡見狀道:“還是別說了罷,看你唬得那樣,好可憐見的。”樓至聞言眼圈兒一紅道:“這規矩當真不通人情的,那女子不過是想過幾天舒心日子,我雖然心中不以為然,到底人各有志,怎能這般滅絕人倫呢……”王跡聞言點頭道:“我接手戰雲之際也曾想廢除這條弊政,只是聽聞綺羅生嘗言道這也不過是數百年前的約法三章了,如今戰雲地界因與中原日漸通商,倒也漸漸開放了閉關鎖國之策,數十年來不曾有女子申請和離,不過是個舊俗傳說,如今倒當個正經事去辦也不值什麼,所以索性不再理會。”
樓至聞言心中稍微好過道:“原來如此,想來那幾十年前的女子也夠悽苦的,不是實在無法,誰能對自己親生孩兒痛下毒手呢,只是做下此事便可脫離戰雲戶籍了麼?”王跡聞言搖頭道:“還有一件,便是要將自己的丈夫三刀六洞斬去孽緣。”樓至聽聞此言大驚道:“世上竟有恁般狠心的女子?”王跡聞言道:“這也是個傳聞,原不足為信的,據說當日曾有一個女子在戰雲王殿之上將自己親生孩兒活活勒死之後,又在她夫家周身幾處大穴之上捅入利刃,將那人治成重傷,只是當時我還尚在孩提之際,如今這一輩王者之中卻不曾有人親見,且喜現下戰雲地界男子通婚,倒將這般陋習漸漸沖淡了。”
樓至聽了王跡演說戰雲風俗,因心中不知怎的忽然一陣傷感之意,竟主動摟著王跡的脖子,俯身投入他懷中撒起嬌來,王跡見妻子如此可愛的模樣,因忍不住笑道:“我說不講給你聽,又表白自己如何硬氣,這不是唬著了?別怕,今晚我不走了,陪你睡一夜,等平明十分再出離佛鄉不遲。”樓至心中原覺得留他在此有些不妥,怎奈方才聽聞戰雲舊俗到底有些心下不快,因點了點頭,乖巧地靠在王跡懷中沉沉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題解:舊風俗中的女子不是一般人00,你們猜。。。
第百八十九回
西王母厲族舊部;周穆王粉飾太平
卻說樓至因與王跡釐清了彼此之間的誤會,又深知他若許年來為自己與孩兒付出許多,倒在佛鄉之中與這位夫君漸漸心意融洽言語晏晏起來,只是王跡對他一片痴心,並不以朝朝暮暮為緊要之事,加之樓至不在深宮之中,一時之間雨露不均唯恐連累腹中雙子;是以兩人雖然心意相通之際;一夕歡會倒比平日還少起來,縱然有一日動心忍性;不過玩形弄影做些指掌唇舌的勾當,也算依稀春風一度罷了。
如今樓至懷胎已過半載之數,只因他身材苗條玉骨嬌小,看去不過尋常婦人三月光景,此間巫陽女官已經傳旨命織造局習得那生絹束腹之法,為樓至裁製出幾套嶄新的小衣褻褲,方便玉體學舞賀壽之用,樓至因有那後無封日夜陪伴提點,早已將那《寶蓮燈》中飛天舞的唱腔身段演習純熟了,加之他兼美之身,聲音較之一般女子略微端莊靦腆,卻比那專做小旦的戲子別有一番自持玉潔的閨閣神態,倒與戲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