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心中憐香惜玉之意大盛,連忙往前蹭了兩步,卻也不敢十分親近樓至玉體,因指天發誓道:“娘娘有什麼難辦的差事,只交給我衛無私去辦就很妥當,雖然娘娘身邊的幾位女官與內相都是難得的,只是正經差事,還需要正經之人綢繆策劃方為妥當,常言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娘娘過於倚重煙都之人,只怕汗青無親,來日落下後宮勾結宦官的名聲卻不妥當。”
樓至聽聞此言,因心中頗笑他迂腐不會說話,卻又字裡行間透露著對自己的關切愛慕之意,因想著一物降一物,這衛無私雖然是個道學呆子,到底是邪不勝正,天下之事逃不出一個理字去,旁人才怕他,如今自己要與煙都相鬥,只怕還要多多倚重此人之力。
想到此處,因蹙起眉頭道:“我久居深宮,能有什麼正經差事呢,左不過就是前兒我勞煩大人的那件事,因在冷宮歇中覺的時候丟了一件東西,如今這都幾日了,還不見尋訪回來,想是大人貴人事忙,偏生忘了此事也是有的,因命人傳喚大人過來,犒勞近日公務繁忙之事。”
因說著,將方才命人在中宮小廚房中預備的四樣點心一壺香茗遞在衛無私眼前一晃,復又擱在榻案之上。那衛無私雖然是個不懂人情世故的道學呆子,到底久在御前,深知御賜之物不可推辭,因起身欲領之時,卻見樓至已將那一盤東西擱在自家鳳床之上的榻案上,因心中亂跳,不知如何受用。
樓至見他那般呆樣子,因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大人快用些吧,冷了就不好吃了。”衛無私聞言無法,只得搭訕著近前來,大著膽子伸手在榻案之上撿了一塊糕,恭恭敬敬將手帕託著捧了送在口中,一面躬身謝恩,一面向後緊退了幾步。
因急著回稟樓至詰責之言,怎奈口中的糕餅尚未咽盡,因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倒把個衛無私憋得滿臉通紅,樓至端坐在鳳床之上早已看得通透,因心中冷笑一聲,卻只裝作沒瞧見,一面伸手虛掩在寢衣領口的一段雪脯之上呵氣如蘭地嘆了口氣。
那衛無私聽得美人此番輕嘆之聲,心中一緊喉間一滑,因好容易將那糕餅咽盡了,復又躬身回稟道:“此事都是微臣辦事不利,日夜並不敢或忘娘娘囑咐,夙興夜寐尋覓線索,只是那賊人狡黠,不曾探得什麼人證,若說起物證來,此番倒是新得了一件,原想著近日再有斬獲之時,一併送過來給娘娘過目的,誰知娘娘今兒得空傳喚,少不得先請娘娘過目,瞧瞧可認得此物麼?”
說到此處,因從袖口之中取了一個錦囊遞在樓至跟前的榻案之上,樓至見狀倒是有些訝異,原本打算做個驅虎吞狼之計,引得那衛無私與古陵逝煙鬧上一場,自己便可仗劍駕臨坐收漁利,誰知此番他竟真在當日案發之地尋得了什麼物件,自己心中倒也十分好奇。
因伸手在榻案之上取了衛無私敬奉的錦囊,見那錦囊並無十分特別之處,拆開一瞧,內中卻是一縷嫣紅長髮,樓至見了此物倒是唬了一跳,因心中想起此物與前日自己纏綿夢境之計所見的緋色髮絲相同,又與當日那咎殃王子所生出的紅髮也頗為相似,莫非此次自己在冷宮之中夢境失貞,竟與這緋色的千尋長髮有什麼干係麼?
作者有話要說:大眾情人~
第二百四十回
敦人倫男女居室;鳳求凰冷宮對食
樓至雖然心中疑惑;面上卻不露聲色道:“這樣東西並不是宮內的,想來卻也是個線索,不知可還有什麼斬獲之處麼?”衛無私聞言卻是略一遲疑;因搖了搖頭道:“旁的倒也沒什麼證據;不過是捕風捉影道聽途說而已。”
樓至聽聞他話中有話;因有些好奇道:“衛大人何故卻與本宮藏私呢?”衛無私聞言只得蹙眉點頭道:“論理原不該說的,只是此事牽涉娘娘跟前的近臣女官;如今沒有確鑿證據;微臣並不敢亂說。”
樓至聽聞此言卻是心中一動;因萬沒想到此事竟還有內賊作祟;雖然心中很有些疑惑,面上卻含笑道:“怎麼大人的心思倒與本宮一樣,本宮因冷眼旁觀著有個貼身女官只怕生了外心,只是苦於沒有把柄在手,不能攆了出去,如今大人且說說心中疑惑之人,咱們合計一番可是她不是?”
衛無私見樓至原本心中已有人選,還道是自己推測確鑿,因不由洋洋得意起來,一面在主子跟前邀功道:“娘娘果然蕙質蘭心,若真是如此,微臣也少不得說了,前兒在冷宮辦案之時,卻撞見一個小宮女與一個小黃門在那裡對食。”
樓至聽聞此言,臉上一紅朱唇含嗔道:“少混說……”那衛無私見了樓至羞澀,方知自己口無遮攔起來,因心中懊悔不跌,卻在中宮皇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