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前朝團拜的事,又要給自己的幾個孩兒封些紅包表禮;又要打點佛鄉這一日的俗講小戲,與散佈出去的經文;因忙了整整一日不曾喘上一口氣;好容易等到蘊果諦魂前朝飲宴已畢,迴轉中宮閨閣之中,卻見樓至還未動身,因笑道:“今兒還能留下來過年麼?”
樓至聞言臉上一紅道:“今兒說好了回佛鄉的;你們過年的東西我都預備下了,就擱在小廚房裡,晚上你想著吃。”蘊果諦魂聞言十分不捨,只是如今樓至已非自己獨佔之妻,況且素日多有伴駕,權衡各方勢力,總也不好自己鎮日將他拘在身邊,只得沒奈何道:“這也罷了,只是你不在我身邊,吃的不香甜。”
樓至聽聞此言,心中倒也憐惜丈夫,只得投入他懷中柔聲道:“連著好幾年都是在家過的,你也好歹讓一讓,咱們到底有同門之誼,他又比你年紀小些。”蘊果諦魂聞言故作不悅道:“怪不得人都說自古嫦娥愛少年。”
樓至聞言給他慪得噗嗤一笑,卻也不惱,因攜了他的手笑道:“早起聽你說今兒有什麼好玩兒的東西給我?”蘊果諦魂聞言尋思片刻道:“是了,昨兒鴻臚寺獻來一座西洋菸火的炮仗,聽說有一人來高,比咱們的放得好,我因給你留著,預備跨年的時候看呢。”
樓至聽聞此言,卻有些少年心性,意欲看那煙花,又怕劍布衣等急了,倒是左右為難起來,蘊果見了他進退維谷的可愛模樣,倒不忍心逗弄妻子,因笑道:“你也不必為難,我這就吩咐人放給你瞧好不好?”
樓至聞言點頭微笑,因攜了蘊果諦魂的手來在皇后閨閣外頭的迴廊之處,蘊果因命人傳話過去,樓至見狀好奇道:“為什麼不讓他們將那煙花抬進來看呢?”
蘊果聞言笑道:“傻孩子,那炮仗恁般龐然,挪到院子裡豈不是傷了你,這會兒我叫人將車拉出皇城之外燃放,咱們在此處正可以仔細觀賞。”
樓至聞言放點了點頭,聽話地依偎在丈夫懷中,預備著看那煙花,蘊果諦魂見狀,因伸手在他耳邊掩了,一面笑道:“往日佛鄉里過除夕的時候,你因生得嬌弱,總是我抱著你的,可還記得麼?”
樓至聞言臉上一紅,繼而笑道:“不對,後來劍布衣進來了,不出一年就比我長的還高些,因說自己可以保護師兄了,便與你相爭這個巧宗了好幾年,你卻忘了?”
這話雖是玩兒話,卻教蘊果諦魂眉心微蹙,樓至見狀便知自己說錯了話不應景,因有些心虛地低了頭道:“你知我不是有意提起來的……”
蘊果諦魂聞言卻是爽朗一笑道:“我們這幾個人,說到底也都算是雄踞一方的人物,常言道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只是到了你的身上,卻也不得不事從權宜,你可知道是為什麼?”
樓至聽聞此言因有些傷感之意,點點頭道:“只因你們待我都是真心。”蘊果諦魂聞言笑道:“自然也是你將自己一片丹心換來的,只要你能快活,那些繁文縟節原不算什麼。”樓至聞言心中十分暖意,因俯身投入蘊果諦魂懷中。
兩人說笑之際,卻見遠處青空光華四射,煙花亂舞金碧輝煌,漸成龍鳳呈祥圖樣,樓至見狀,因顯出少年心性,很有些歡喜地伸出一雙藕臂,意欲將那煙花擁入懷中,只可惜那煙花絢爛之後,逐漸熄滅,只留一面空曠荒蕪的景色。
樓至見狀,倒有些觸動自家塵凡,因蹙起眉頭唸了兩句偈子道:“煙花過後,我心悽然……”蘊果諦魂聞言笑道:“看你這小東西,倒學得這般少年老成起來,大節下的,這是何苦來呢?”
樓至搖頭蹙眉道:“若是這樣絢爛之物可以長存卻是甚妙,只是常言道世間並無兩全之事,那煙火再美,不過剎那光鮮,端的叫人可發一嘆呢。”
蘊果諦魂聞言笑道:“這有何難?”因說著起手運掌之間,正是地藏王武學招式,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因將流淌氣息之中一顆塵埃託於掌中,捧在樓至眼前笑道:“你看。”因運起無上元功,開啟天堂之門,將那塵埃逐漸對映擴大,卻見內中星辰璀璨,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裡。期間星辰一如人間一般,閃爍明滅,生老病死,織就一片燦爛星光。
樓至見狀,因十分痴迷地觀瞧著眼前的美景,一時進入忘言之境,竟伸手觸及那景象波折,卻見纖纖玉指觸及之處,那沙中世界應聲瓦解,塵土相歸,不復方才絢爛奪目之境。
樓至見自己做事莽撞,因呀了一聲,好似原先在佛鄉之中做錯事了一般,低垂螓首,不好意思看向丈夫,因似是喃喃自語道:“都是給我碰壞了的……”
蘊果諦魂見妻子似是意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