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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那少年面露喜色,將明黃寶盒遞與樓至收著,挺身護在他身前道:“娘娘已受冊封,如今所言皆為懿旨,朝天驕意欲抗旨不成?”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無不驚歎議論,滿座譁然,朝天驕斷沒想到樓至韋馱有此後招,竟有本事討得立後詔書,如今雖未入宮合巹,但名份已定,她身為番邦女王,怎能違抗樓至懿旨,看來今日愛弟遺體歸屬他人已成定局。

當日她輔一得知愛弟竟被人奪舍重生之際,便有中原朝廷派遣密使來到戰雲,將一封密詔連同意識之刃的武學,與不知何處招來的意琦行一魂一魄,一起交在自己手中。密詔曾言可選武學精湛之人習得這部武功,萬事俱備之時,中原朝廷便假作遷怒之意興兵來犯,到時只要藉助兩境聯姻之計,便可順勢而為,斬去天之厲魂魄。如今眼看大計將成,怎知樓至韋馱橫空出世,攪亂自己多日綢繆。

只是自己人多勢眾,若是眾人之力一擁而上,未必不能將他擒下,怎知他先有尚方寶劍在手,後有封后詔書接應,自己落得滿盤皆輸,還要聽憑樓至差遣,卻不是中原王朝虛與委蛇,兩面三刀之計?

想到此處心內抑鬱難平,豁然站起身子,一旁綺羅生見朝天驕衝動行事,意欲勸阻,卻是為時已晚。

朝天驕幾步行至那紅衣少年眼前道:“此乃矯詔,朝天驕不服。”那少年冷笑一聲道:“藩王好大膽子,質疑聖旨,可是死罪,本宮念你身處化外之地,未曾沐浴皇恩,便不與你計較,如今娘娘駕前失儀,還不與我退了下去!”說罷自腰間取下一物,在朝天驕眼前一晃。

朝天驕定睛觀瞧之際,卻見白玉令牌之上陽文雕刻“煙都內衛”四個金字,不由萬念俱灰,自己雖然身在番邦,卻久聞京中有一名喚“煙都”的衙門,直屬皇帝統御,不在六部之內、文武兩班之中,卻是權傾朝野,除去皇帝一人之外,竟無人能約束駕馭,今日一見此物,便知京中朝廷之內出了差池,如今中原一方既然偏袒樓至韋馱,料想今日自己再無勝算,既然朝廷如此背信棄義,倒不如反出中原,以謀王弟生機,想到此處揚聲說道:“我有皇帝密詔!”

此言一出,旁人未及反應,卻見那紅衣少年眉目一凜,冷哼一聲,衣袖輕揚之際,隨身寶劍應聲而出,電光火石之間卻見紅雲一朵,那紅衣少年早已躍至朝天驕身後,但觀朝天驕面目茫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片刻之後,一顆螓首頹然滾落在地,臉上依舊殘留著訝異與怨懟的表情。

綺羅生在旁聽得那少年冷笑一聲,便知他竟起了殺心,只是斷沒想到他一個皇帝內衛,竟敢當堂誅殺一國之主,看來此人必然帶有旨意前來,縱然樓至韋馱乃是國色,怎知中原王朝竟為他一人安危,不惜削藩。

自己應邀前來斬去天之厲的魂魄,救回故友遺體,多少知道中原與戰雲之間勾結,只是不想那上邦皇帝如此機心,想到此處,越發替朝天驕不值起來,眼見她螓首落地,身子兀自維持著站立的姿勢,不由心中大怒,也不等旨意,站起身來扶住朝天驕的屍身,抬眼與那紅衣少年怒目相對。

那少年見他面露殺意,卻全然沒有懼色,緩步行至綺羅生跟前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聖上口諭,若朝天驕對皇后娘娘不敬,立決無赦,念其並無子嗣兄弟存世,鄰邦東宮之主九千勝大人煩請暫行太子監國之職。”說罷對綺羅生點頭一笑,取出監國印信交在他的手中。

綺羅生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心道這中原皇帝好深的算計,他心知命人制裁朝天驕,自己心中定然不服,如今戰雲地界雖然廣袤,中原朝廷到底鞭長莫及,倒不如將這片勢力做個人情,送在自己手上,便可保樓至韋馱安然離去,此所謂釜底抽薪之計。

綺羅生想到此處不由心下大怒,心道“那中原皇帝忒會玩弄人心,只將人命看得便如棋子一般,當我綺羅生與旁人一樣,皆是見利忘義之輩不成。”

想到此處手按雪璞面帶凜然,冷眼看著那紅衣少年卻不言語,那少年似是料定他必然有此反應,輕笑一聲道:“殿下人品貴重,自然是好的,想必亦是聰慧機敏,也早有對策如何向父兄解釋抗旨因由了?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必然不肯為了一己之私傷及兩國交情,致使萬千生靈塗炭,豈不是罪過……本朝聖上曾在天佛原鄉修行佛法,最是見不得殺伐之事,還請大人體恤今上一片慈悲之心。”

綺羅生聽聞此言,便知自己年少輕狂,如何敵得過此人竟盤算得滴水不漏,自己以庶出身份被立為太子,早有嫡長子一派虎視眈眈,如今貿然為摯友報仇,與宗主國結下樑子,只怕回到國中輕則貶為庶人,重則性命之危,自己雖